梓萱一个激灵,差点反手将最近的兰辛扔出去。 这是什么样天选之子的运气,才能让她这么背啊! 她咳了一声,装作十分自然的回过头,“原来是太子殿下,这不是巧了吗。” 然而秦铮的眼里只有冷漠,冷漠的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 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是无情无义,但你不能在女主面前装一下吗…… “青塬太子有礼,看来太子,已经大安了。”不等她再开口,黄毓莘微微笑道。 “劳太女挂记,毕竟,身担两国之事,不敢怠慢。”秦铮皮笑肉不笑道。 “太子客气。” “不敢。” 梓萱:“……” 为什么她会有种他们两个其实都恨不得直接当场吞了对方的感觉呢…… 她战略性地向后退了半步,“……沈大人。” “殿下。” 他始终低着头,是最恪尽职守的为人臣子的模样。 梓萱心里一酸,说到底,这整个事件中,如果秦铮还因为别有居心而死有余辜的话,沈约就是完全的受害者了。 这都是她造的孽啊…… “原是我莽撞,”她低下头与他道歉,“只是今日既然偶遇,倒是省得他日我再跑一趟与沈大人添麻烦。” “殿下言重了。” 她诚恳地看着他,“日后只要沈大人有需要我做的事情,都请尽管开口。凡我能做到的,都定为大人做到。” 沈约顿时抬起头来。 她任他看着。 那眼中三分探究,三分坦然。 “那臣,便领殿下的情。” 梓萱释然一笑,“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他对她微微一揖,权作回应。 正在此时,她也明显感觉到秦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幽深之余陡然多了几分嘲讽的玩味。 她当做完全没看见,但为了避免波及无辜,还是开口道:“沈大人,扰你清净了,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 沈约的目光始终平静,此时也没有任何波动。 “殿下珍重。” “……”她有些微妙地看着他,“借沈大人吉言。” 她拉了拉从刚才起便一直仰头盯着她的毓莘,“走吧,晚了母君要找你了。” 毓莘顺势挽住她的手一起朝回走,“那三姐和我一起回宫吧,昨儿姨母还说三姐许久不曾进宫了,让人十分挂念呢。” 而实际上她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便能顺势将梓萱留在宫中,到了晚上两个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个床上睡觉了。 梓萱皱了皱眉,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一下她在原文中对女皇的描写,桃源的现任女君,是从先姐手中接过的皇位,向来以喜怒不形于色,手段雷厉风行而著称。 想到这里,她果断地看向毓莘,“还是改日吧,母君现在,也在歇午觉呢吧。” 黄毓莘显然还想再争取一下,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嗽声。 梓萱连忙回过头去,秦铮正在恒安的搀扶下掩面咳嗽,云青色的斗篷在他身后被风势扬起。 她看了看恒安,立刻会意:“太子殿下一向体弱多病,怎么能一直站在风口上呢,我送太子回去吧。” 又扭头对毓莘道:“天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咱们改日再约。” “三姐——” 恰在此时,一位蓝衣的侍从忽然从远处跑来。 “太女殿下,陛下正找您呢。” *** 回程的马车上,车轮汩汩而行,镂空的雕花车窗被人从里面闭严,只有些微的天光透过窗纸漏进来。 梓萱一本正经地坐在铺了软垫的座位上,而在她对面,就是从上车起便一直闭目养神的秦铮。 良久,正在她以为他就要这样跟他“面面相觑”的沉默到驿站的时候,秦铮忽然开口: “你怀疑是我?” “……” 她看着他霍然睁开的眼睛,揉了揉脖颈,移开了目光。 “我也没想到今天会碰见沈约,后面我会再找机会的。” 说完这句,车内再度陷入沉默。 秦铮直接闭上眼睛,仿佛车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这是在报复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吗…… 梓萱沉默了一会儿,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