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是这人一脸理直气壮反驳自己的关心,还是这人实在可恶,明知道自己笑得毫无缘由,却偏偏张口来问。 江世逸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揽她入怀,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轻声道:“我好想你。” 李倾怀被他拥入怀,鼻尖又是淡淡腊梅清香,丝丝缕缕,密密麻麻。这人像是半辈子没见过她一样,双臂收得很紧。 李倾怀脸颊靠在他胸口,闻言回抱,“看来你的思念感动上苍,所以我来了!” 她等李倾安三人离开王府之后,马不停蹄就往府衙这边赶,想着在天黑之前见上一面。 江世逸轻笑。听到敲门声,他松开怀里人重新坐回对面,等小厮换完了茶水才开口问道:“王府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李倾怀欲言又止,表情复杂,像是实在不知如何表述。 “听说今日下午,兄长和淮安王划船落水了?”他问。 “你怎么知道?” 江世逸察觉到她是真的不清楚现下的情况,于是耐心解释,“那天几辆锦绣马车出现在巷口的时候,王府来了位贵客的消息清水就已经传遍了。” “这些天兄长又带着淮安王东跑西跑,很难不被人拿来当饭后谈资。他们落水的消息已经被巷子口玩乐的孩子们传得人尽皆知。” 李倾怀这些天一直待在王府没有出门,故而不清楚这番情况。 “嗯……”她缓缓道:“若是那老头发现邻里街坊将两位殿下当作笑谈,估计要发疯。” “老头?”江世逸看她神色忧虑,“是谁?” “长公主府里的管事师傅,六十来岁的年纪,古板得很。”李倾怀用手撑着头,把玩着桌子上干净的毛笔,“他这些天应该在清河巷的客栈里算淮安王一路出行的人际和收支,一直没空来王府。” “今天下午一听说两人落水,坐着驴车就奔来了。” 江世逸沉下眼眸,微微一笑道:“清水随性惯了,若是真要论起尊卑……” “百姓会心寒。”李倾怀出声。 李倾怀自己身为现代人,能穿书过来便是上层阶级的莫大的幸运。因为她是皇亲贵戚,所以在一定意义上,规则由他们来定。若是他们不在意身份尊卑,清水便会像现在一样,裕王府与百姓打成一片,关系和乐。 思及此,李倾怀心中发冷,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但凡穿成封建时代的普通百姓,阶级尊卑压在头上,封建教条像枷锁悬在脖子上,她如何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江世逸见她沉默着不出声,目光定定地看着桌案一角,便知她在出神。 “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喃喃道。 江世逸抬眼看去,发现李倾怀的手都在抖,他怔住,忙上前将人再次拥进怀中,不住地轻拍她的背,让她放松下来。 这是想到什么了?他疑惑,却不去问。 李倾怀的心事,若是她不主动说,他都不会去问。江世逸相信李倾怀,若是一件事她觉得不合适说,那么这件事绝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江世逸亦然。 所以他不准备将省城那边发生的事情告知李倾怀,徒遭伤心。 “我想利用淮安王的身份,除掉省城的地豪乡绅。”李倾怀的话像是平地起惊雷,江世逸的手蜷了又合,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个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 “为什么?”李倾怀不解。 “我去年便与你说过,官僚和皇族并非一个体系。”江世逸将怀里的人抱紧,俯下身子看着她,轻声道:“即便是炙手可热的淮安王……” 李倾怀被拢在怀里,又被强迫与他对视,那双墨黑深沉的眸子不带情绪地看向她心底,她蓦然间升起一丝疑惑,却只依偎在他怀里,试探去问:“为什么?士农工商皆在皇族血脉之下……” “借他人之手罢了,我不会自己牵涉进去。” 江世逸没出声,只是轻轻将下巴放到她头顶,叹了口气,“等你回了京都,我会将清水好好……”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李倾怀打断他。 “我们不会回京都。” “江世逸,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与我说。”李倾怀抬起头,让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我不介意你有自己的事情,但若是事情关乎重大,你却瞒着的我话……” 她不言,他也明白。 “我不会的。”他心尖微跳,却不敢对视。 李倾怀久久盯着他,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望岳。”回到王府后,李倾怀叫贴身侍卫之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