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做事都实诚得不行,一点心眼都没有。 “船什么时候被修好的来着?”她问, “也就一个多月前。” 那就是堰塘出事前一个月,李倾怀沉思。 从周家出来后,她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堰塘,看着岸上的那支小船。 “小姐?”春杏挠挠头,“这样干看着也看不出什么啊?” 李倾怀点点头,脑中回忆着。 “就我家住的最近,是我呗?”那天那个男的声音仿若又在耳旁。 这人的怒气来得真是莫名奇妙,她皱眉,转过身看向周围,在五十米远的地方确有一处院子。李倾怀拉着春杏就往那边走。 “小姐?”站在门前时,春杏还疑惑着,就见李倾怀已经敲了门。 “谁?”门里传来那人的声音。 李倾怀给了春杏一个眼神。 “姜丰!”春杏立刻招招手让躲在暗处的姜丰出来,“你跟着我们吧。” 见姜丰站在她们身后,李倾怀这才应声:“李倾怀。” 门被呼地一下打开,只见门里那壮汉正拿着把菜刀,刀柄粗壮,刀刃还沾着血。 姜丰立刻上前。 “哦……”陆强看看菜刀,解释道:“正杀鸡呢?有事?” 他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姜丰,魁梧健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不免好奇,“兄弟?你这功夫都在哪学的?我也想学。” “等你把欠周家的鱼换完再提别的吧。”李倾怀淡淡说道。 陆强神色一顿,嚷嚷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鱼是我偷的?” “你先让我们进去,慢慢聊。” 陆强看了看手里的菜刀,纠结道:“你先站门口,等我把院子里的鸡收拾了。”说完他就转身,一手将刀一把插进墙边的木桩子上,一手拎着砧板上被刮毛刮干净了的老母鸡扔到压井旁的水池里,又抬起一桶井水将地上的鸡血泼了个净,一手把桶扔到地上,喊道:“你们进来吧。” 春杏脸上血色也褪了个净,颤颤巍巍跟着李倾怀进去。 “不必怕。”李倾怀轻声道,将她的手拉紧,找了个干净的长凳坐下。 “行了,你说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贼?” “你不会只敢做事不敢当吧?”李倾怀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屁!”陆强瞪着双眼,双手叉腰,“你放眼去问,有哪个人说我人不老实?” 李倾怀没吭声,只一味看着他,神色淡淡的,像是在看一出好没意思的戏。 陆强像是抹不下面子般,瞪着眼回看她。 “说实话,我的确没证据。”李倾怀淡淡道:“我来这里之前还是怀疑,现在却是确认了。” 陆强紧皱眉头,不接话。 “以你的脾性,若被人冤枉,恐早拉着人出去评理了。”李倾怀神色不改,“可你现在却压着怒气朝我要证据,不就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偷鱼贼是你?” 陆强闻言甩开了性子,“对,就是我。你能把我怎样?让府衙的人帮我绑了?还是将我打一顿。” 春杏见这人理直气壮,心下也顿生怒气,顾不着害怕,“做错了事还这般挑衅!” “你们又没证据?”陆强觉得好笑,她们又没证据,自己死不承认,还有谁能管得了这事? “你为何帮周家修船呢?”李倾怀发问。 其实让她心生怀疑的地方就在此处,不论是拉着船回家,还是拿着工具和木头去鱼塘,都是个大动作,若是这人住得远,那被人瞧见的可能性就极大,所以她在怀疑到了陆强头上,没曾想只是一试探就试探出了。 “他家船坏了,那段时间又忙着收果子没人修,我帮一把怎么了?是很大的事情吗?”陆强诧异,抬头纹都成了“川”字。 春杏和姜丰在旁边听得满脸黑线。 这人偷人家鱼,毁人堰塘,却还随手帮人修船? 李倾怀讪笑,她无奈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这种奇葩的事,真是不多见。 陆强扣着手上的粗茧子,闻言不解,索性拽了个木板凳,朝姜丰昂了昂下巴,“兄弟?坐不?” 姜丰摇摇头。 陆强见状自己坐下,继续扣茧子,“这不容易理解吗?我看他家鱼塘里的鱼肥得很,数量又多,偶尔拿一两条吃吃怎么了?” “他家人好,平时又忙,我干完活还有通身力气呢,帮着修个船怎么了?” 面前的三人简直要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