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雍王吃惯了各类美食佳肴,这份酥山对他来说只能算尚可,谈不上多么惊艳。但难得就难得在操刀的厨子有这样高明的内家功夫,放在普通富贵人家,就是将其奉为座上宾也是使得的。这样的人物,却在为自己操持吃食,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颇为自得的事。 雍王心中满意,又解了几分暑热,于是多了几分谈兴,好奇起了厨子的来历:“我看你们功力深厚,不知师承何处?” 吴明世不伦不类地抱了抱拳:“我们没有师承,是自己瞎练的。” 这话听上去属实有几分敷衍,雍王心中不悦,面上却仍是一片和煦,又问其家乡。 “在下是盐塘县人士。” 雍王“哦”了一声:“那倒是不远。”又说:“我听你雅言说得也好,是盐塘县城的人?” 吴明世摇头:“是底下的一个小村子。” 雍王身子往前倾了倾,像是要把吴明世二人看个仔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脸上笑容更柔和:“你们厨艺不错,阿大,带他们下去领赏。” 站在一旁的随从躬身应是,将吴明世、班尧二人往后面带去。吴明世心情大好,他来这儿做饭已经收了罗斌的银子,现在又能再赚一笔。一份工拿两分钱,这样划算的生意哪里去找。 穿过了好几个院子,随从脚步仍没有停下,他忍不住和班尧嘀咕道:“到底是王爷,家里就是大。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那么多钱,买一处大院落。” 班尧抬眼看了看随从,见他没有反应,低声回答道:“你说,是嬴映雪他们赚得多,还是我们赚得多?” 吴明世撇了撇嘴:“就陆仁甲这个木匠手艺,能有生意就怪了。这么多天下来,我也没见他们有几单生意。” 他们与嬴映雪等人前几天正巧遇见,都打算在安兴做一段时间生意,便又住到了一处。平日里互相挤兑,也算是独有的乐趣。 两人越说越开心,随从渐渐放慢了脚步,向两人搭话道:“你们还有同伴?是同乡吗?” 吴明世愣了愣,没料到这个看着沉默寡言的随从会插话,但还是答道:“是啊。” 随从“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吴明世腹诽道真是个怪人,却没发现随从在身前悄悄打了个手势。 随从进了间屋子,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又送他们出府。 吴明世几人加上嬴映雪一行人一共九人,相遇后便从客栈搬了出来,租了间两进的院落。安兴城里地价贵,租钱也贵,几人只能在靠近城门的边缘处租了房子。 嬴映雪的商业企划总是和游戏过不去,从麻将卖到了大富翁,虽然没卖出去几副,但他们自己倒是玩得起劲。吴明世、班尧回去时,其余人窝在屋子里闲适得很。 “看看,这是什么。”吴明世得意地将两锭银子拍在了桌上。 陆仁甲翻了个白眼:“不就二十两,神气什么。” 这两人碰到一起总是要打嘴仗,沈拭尘见惯了,连听都懒得听,指间翻转着飞刀。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皱了皱眉:“你们带客人回来了吗?” “啊?”班尧被他问得一愣,“没有啊?” 沈拭尘觉得有些奇怪:“我好像听到屋外有脚步声。” 嬴映雪神色一变:“屋顶也有人,还不止一个。” 话音刚落,头顶的瓦片砸落下来,两个蒙面人从屋顶跳了下来,又有三个人从两侧门窗闯入,将几人堵在了屋内。 嬴映雪扫视一圈,心下稍安,冷笑道:“区区五人,也敢闯进来?” 蒙面人没有作声,直接拔刀逼了上来。 九名玩家都会武功,却从来不曾与人真正地打斗过,看到冷兵器总有些犯怵。拿刀剑的还好,用拳掌功夫的空有一身内力,身法走位却是稀松平常,愣是不知道该怎样躲开蒙面人的劈砍、近他们的身,只能不断隔空推出掌力。内力消耗地极快,蒙面人却只是被逼退几步,不曾伤筋动骨。 嬴映雪是众玩家里轻功身法最佳的,虽然身上被刀气剐蹭了几道,但也算勉强牵制住了一名对手,一边躲闪着,一边瞧着时机,匕首直指对手的咽喉。蒙面人虽然向后闪过了致命一击,蒙面巾却被割断。 一旁的吴明世狼狈地躲过另一个蒙面人向他刺来的剑,直起身子时正好对上了他的脸,惊呼出声:“你是那个雍王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