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舞社大堂,却是一片热闹非凡。 细腰社每年都要推出数只新舞,因此今天有新舞推出这件事,原本没什么浪花,然而,在本城赫赫有名的谢大公子特地送来数百盆鲜花后,舆论却立刻不一样了。 “今晚细腰社有新舞推出,老张,咱们要不要去捧个场看一看?” “不感兴趣,哪年细腰社不推出十个八个舞,又不是慕蝶主跳,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听说今天这个舞的舞姬,是千古难得一见的绝色。” “啥?你鬼扯吧!细腰社我又不是没去过,那里面有头有脸的哪个我不熟悉,可没见过啥千古难得一见的的美女。” “我骗你作甚,真真实实是美女,你可知道,就连谢家大公子也是这位舞姬的拥泵,今晚要上的新舞,特特哎下午就买了几百盆花送过去,那连绵不绝的花盆啊,差点把细腰社的大门都堵了,而且我听说,这还只是第一波,城南卖花的钱家可专门从苗圃又调了一千盆花过来,就等着谢大公子给佳人造势呢。” “什么?谢大公子?城东谢家的谢大公子?你可别是诓我的,他老人家可是著名的眼高于顶,会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舞姬捧场?莫非这舞姬,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 “嗨,这可就不知道你,但谢大公子这样的人,总不能去捧那些庸脂俗粉的场吧,哎,咱们在这里猜有什么意思,总之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横竖晚上没事,那就细腰社走一遭,我还真好奇,能让谢大公子热捧的舞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类似的对话,在东梁城数个地方响起,无数人一下就升起了对细腰社新舞的兴趣,等到演出开始时,别说二楼的包厢,就连楼下大厅的位置全被订了个一干二净,甚至桌与桌之间都挤满了小凳子,而面对这样的盛况,大管事的脸早已笑成了一朵花。 安绘虽然没看到前面的情况,但是对于今天的盛况,却也是心知肚明的,她站在幕布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今天这一舞,她必须跳好,谢大公子的造势只能起到烘托的作用,但真正是是龙是蛇,以后是大道坦途还是蜿蜒曲径,却还要看自己! “加油!” 在心里,安绘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声,然后一掀帘子,稳稳的走了出去。 而此时,舞台正对面二楼的包厢里,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神情悠闲的闲谈。 “今儿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向来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谢子游,居然主动邀约我们来细腰社为一个舞姬捧场,我实在好奇,这玉玲珑到底是何等的天姿国色,竟能让我们子游兄动心。” “只怕未必是容貌的事,旧年花魁蓝蝶儿何等天姿国色,可也未能让子游兄心动,佳人最后只能黯然嫁入陈国王宫,我瞧这玉玲珑啊,只怕并非绝色那般简单,只是内情到底如何,还要子游兄解惑一二。 坐在包厢里的几人,都是本城颇有名气的公子哥,同时也是谢大公子的死党们,此时都笑嘻嘻的看着正中的男子,而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谢宽,今晚的局,正是他组的。 “也无甚不能解惑的,”谢子游悠闲的坐在榻上,享受着身边美姬送上的水果,听了这话,一挑眉,“不过是为了还人情尔。” 还人情? 众人面面相觑,玉玲珑不过一个舞姬,何德何能居然能让谢子游欠她人情? “想来诸位也应该听过,前日我二弟被一名陌生女娘赠了下联的事情,”谢子宽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那位陌生女娘正是这位玉玲珑。” 这一句一出,在场人便都懂了,毕竟谢父为了一阙上联辗转反侧忧思成疾的事情,大家都听过,而故事的最新发展大家也不陌生,一位妙龄女娘在桥上对出了下联,免了谢家二公子投河的佳话,最近在城里传得可谓如火如荼。 “这玉玲珑什么出身,竟有如此才学?” 当下就有人开口询问。 那阙上联的内容,也并非什么秘密,起码这里的人都知晓,却无人能对出,而这位玉玲珑不但能对出,还能对的那么工整,不由让人好奇。 这个问题,谢宽倒是能答。 “不过寻常商贾人家出身而已,之前不显,或者是没有舞台,也或者是有意藏拙,倒也无妨,只我谢家承了她的情,自然是要还的。” 谢宽这话,也算是回答了他为甚要来捧玉玲珑的场。 众人这才知道内情,但之前的好奇却不减反增,能做出这样精妙下联的女子,定然非一般舞姬可比,只是才情和舞技不同,只不知她今晚这舞,会否也让人眼目一新? “这旧舞也跳了几只了,不知这位玉玲珑,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