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拼搏的锐气,一想到自己要和平时看不起的那些妇人一起去浣衣洗碗,又或是缝补打扫,她就打从心里发憷和排斥。 可生活还要继续,肚子不会因为自己不想去工作就不饿,而且,儿子也还要读书,女儿也要嫁人。 思来想去,贾秋心把主意打到了原身身上。 彼时时局不稳,各国之间时不时就会摩擦,常有王公贵胄一夜之后沦为阶下囚的事迹,但或者是今早有酒今朝醉的疯狂,让这一时期的娱乐事业,相比之前却是空前的发达,更有大批各种歌舞团应势兴起,而歌舞团的花魁,更会被达官贵人疯狂追捧。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俏不知数。 后世诗人琵琶行里的诗句,写出了时下有钱人的疯狂,而一夜万金在这个年代,更不是传说而是活生生的事实。 原身将将及笄,正是女孩子一生中最鲜艳的年纪,加上原身本就长得很漂亮,明眸皓齿乌发雪肌,正是人们口中难得的美人,贾秋心心想,若是原身能进入歌舞团,就算当不了花魁,但挣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样一来,家里的经济危机,也就迎刃而解。 她便找到原身,苦口婆心提泪横流的一番劝说,从家里的困难说到儿子的未来,从一家人的感情说到身为长姐的责任,总之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而原身从小被父亲教导要当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自觉对弟妹继母有责任,因此,虽不愿从事这种职业,但考虑到嗷嗷待哺的一家几口,还是咬牙同意了。 但她有个要求,就是进歌舞团可以,卖身则绝对不行。 对原身的这个要求,贾秋心一迭声的答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就是单纯,真进了那大染缸,看到那灯红酒绿的场景,那可能把持的住,什么卖艺不卖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事实却让贾秋心大吃一惊。 安绘歌喉不错,加上从小学习跳舞,身段也一流,入歌舞团后不久,就成了团里的红人,无数达官贵人拿着大把金钱,就想一亲芳泽,然而,原身就是咬死了不点头。 财帛动人心,看着大把的钱财却不能到手,贾秋心起了歹心,和同样不怀好意的歌舞团二管事几番勾搭,最后,贾秋心给原身下了药,二管事把原身送到了一个富豪床上。 醒来后,原身悲愤欲绝,意欲寻死,却被假惺惺赶来的贾秋心劝住。 此时,原身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占了身子,是继母和二管事合谋的结果,她依旧深信自己的继母,而在她的劝说和眼泪下,原身想着家人,想着年幼的弟妹,咬牙认了命,之后,原身便开始了艳帜高张的生活,她年轻漂亮身段好,还有一副婉转的歌喉,加上二管事刻意打造,很快,原身就成为歌舞团的花魁,座下追捧者无数,那盛况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稍显逊色。 而贾秋心和她所出的一双儿女,则成了原身大红大紫的最佳受益人,一家人很快从原本逼欠的小二楼搬到了新宅子,女儿儿子更是因为阔绰的手笔和不错的学业,成了各自书院里的红人,被无数同学艳羡。 当然,他们对外,隐瞒了自己姐姐是歌舞团花魁这件事。 原身并不知道,她牺牲了自己一切养活的家人,并没有把她的牺牲放在眼里,弟弟妹妹甚至对她很鄙夷,觉得她低贱下流,自甘堕落,脏了他们许家的门楣。 而事情的发展,也在把原身往命运的深渊里推。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迎来送往三年后,原身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得了花柳病,事情很快被泄露,她被歌舞团赶了出来,原身拖着病体落魄的回了自己买的房子,然而,等待她的不是亲人的关心,而是冷遇和鄙夷。 “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丢了我们家的脸面,你这样的贱人,居然还有脸回来?” 白白净净温温柔柔,穿着一身体面衣服的妹妹许安云站在台阶上,冷冷淡淡的说着,粉红的双唇里,吐出的却是最绝情的语句。 “得了脏病就该死在外面,跑回来做什么?嫌弃连累我们还连累的不彻底?腌臜下贱不要脸,生生脏了我们家的门楣!也就是你才有这样厚的脸皮,我要是你,早找个地方一头撞死了干净!” 那语气那表情,充满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