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绊绊的,男人动下手就闹得满城风雨的,实在是要不得,至于年纪大点这种,也不要紧,大点比较会疼人。” 说到末了,洪大容压低了声音,“最主要是我想着,那钱富贵听说如今在市上有两间铺面和三套房,殷实的不得了,要是把安绘嫁过去生个儿子,这些财产不就和我们家有关系了,说不定改天能让家宝沾沾光也不定。” 其实最早,洪大容也很犹豫要不要把安绘嫁过去,姓钱的毕竟年纪太大,真把女儿嫁过去名声上不好听,再说了,安绘马上就初中毕业了,算得上一个完全劳动力了,等她毕业后让她找个地方上几年班,自己既能坐收她的工资,家里又能有人做家务,再等到她二十五六时,找个人家嫁出去再收一笔彩礼,岂不美滋滋。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家宝搞这么一出,家里的积蓄都挖空了,而眼瞧着儿子即将说亲,家里不准备点钱,哪有姑娘肯嫁过来,看来看去,也只能不顾名声,先把那丫头嫁出去换钱了。 “什么,把她嫁了?”陈朝贵听了洪大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家宝先不干了,“不是说好先让我用用的,嫁出去我还怎么用啊。” “用你个头!”陈朝贵陡然暴怒起来,抓起手边的一个烟盒就往陈家宝头上扔了过去:“要不是今天你惹得这事,咱犯得着说这些?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家伙,你给老子站住!” 事情的最后,是陈家宝躲进了卧室,紧闭了房门为终结,陈朝贵气哼哼的把扫把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上了阳台,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 “对了,那丫头今天怎么没回来呢?死哪里玩去了!果然长大了心就野了,家里有事居然回都不回来,这么多年,可真是白养了!” 也是在这时候,洪大容这才发现,安绘根本就没回家,不由张嘴就骂了起来,陈朝贵听着家里黄脸婆喋喋不休的骂声,烦躁的吐了烟圈,结果就在此时,他看到下方大树遮挡下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其中一个身影是安绘,而另一个...是隔壁沈家那小子! 很明显,安绘不是没回家,而是去了隔壁沈家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家里闹哄哄的,所以没敢回来,不过,没回家没回学校,而是躲到了沈家家里... 一瞬间,陈朝贵脑中想了很多,说实话,沈家那小子的确是个合适的女婿人选,长得不错学习好,本性也纯良,而且父母工作都不错,父亲是电器厂销售科的副科长,母亲是县医院的护士长,都是能干人,家底也算殷实,如果安绘真是自己女儿,又没有陈家宝闹出的一桩事,还真是桩不错的婚事。 只可惜,一来沈家不可能拿出两万块彩礼给自己,二来,以沈家父母的性格,自己以后想要用安绘来拿捏沈茂,那是做梦。 还是早点隔开安绘和沈家那小子才好,年轻人血气方刚,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来,安绘不是黄花大闺女了,那钱富贵嫌弃不要,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陈朝贵狠狠抽了最后两口烟,然后把烟屁沟直接在墙上戳灭,转身走回屋子里,叫过洪大容,两人凑一起商量了起来。 安绘浑然不知,自己和沈茂离开时的身影被陈朝贵发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还在想陈家宝欠债这件事对她意味着什么,但总而言之,她离开这个家的计划,宜早不宜迟。 只可惜现在手头没钱,要不然,她立刻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虽然现在走,没能从陈家夫妻口里掏出身世真相,似乎有点可惜,但一来承保的范畴并没有这一点,二来,等到她以后强大了,可以多方面想办法,比只守着陈家夫妻更有效率。 想到这里,安绘叹了口气,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没办法,也只能再多等几天了,这几天她陆续又寄了几篇稿件出去,算算日子,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再三五天应该就有消息了,这几天时间,应该是能等得起的。 下课铃如常响起,安绘开始收拾书包,沈茂扭头看着她,“你现在就打算回去?万一...” 万一陈家两口气又拿她出气怎么办?这种事之前有过太多,沈茂着实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会小心应对。”安绘笑了笑:“再说,也不能因为担心,就不回家吧。” 这倒也是,对于十多岁的男孩女孩来说,因为惧怕就不回家,是件简直无法理解的事情。 沈茂最后只能说:“万一他们要是很过分,就来敲我家的门,今晚我爸在家,陈叔应该会顾忌些。” 对于沈茂的好意,安绘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