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时没有表示惊讶,也没有问新家什么都没有去那干什么,只是平稳地开着车行驶在雨幕中。现在已到傍晚,他偏头看了一眼:“想吃点什么?” “没胃口。”阮月商缩缩身子。 “你不想吃我想吃,看在陪你奔波来回的份上,陪我吃点。”乔嘉时不容她拒绝,叫了火锅到家里,又道,“一会儿先去我家吃了饭再回去。” 阮月商的确对来回折腾他这件事很抱歉,所以也没说什么。 下雨天总是格外堵车,车子就这样缓慢前行,半天都前进不了几米。阮月商心情低落不想说话,乔嘉时心情却格外好,他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侧过头盯了阮月商好半天。 阮月商都被盯得不自在了:“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乔嘉时面无表情地扭回头去:“没看什么。” 她的嘴唇有些红肿,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看不太出来,但乔嘉时时时刻刻注意阮月商的状态,这点不同一下就被他捕捉到了。他攥了攥拳,提起另一个话题:“方总给我挑了新的剧本,马上就要开拍了。” “恭喜你,是一部什么剧。”阮月商没什么兴致聊天,可是也知道乔嘉时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她不能拂了别人的好意。 “你要是不想说话和我直说,我可以自己一直说,你不用搭话。”乔嘉时很突然地说,“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还时刻紧绷那根弦,也不用维持主持人的自觉。你可以不高兴。” 就在这个时刻,外面大雨茫茫看不清前路,天空阴沉一片漆黑,温暖的车厢内,安静的轻音乐,阮月商差点鼻子一酸哭出来。很多年没有人跟她说可以不高兴,她也没有这个权利。 高中的时候父亲意外身亡,母亲为了不耽误她的学业,一个人苦苦支撑。家里是开小卖铺的,父亲在外面做司机,老板给自己孩子买了礼物偶尔还会给他一份。父亲总是如获至宝地回家捧给女儿,也会在所有空闲的时候守在店里。那个时候的阮家,虽不算有钱,也是小康。 后来父亲出了车祸过世,母亲感觉小卖铺收入不够,晚上还去打一份工,就这样日夜交替。等阮月商上了大学之后,她勤工俭学,拿奖学金,再没用过家里的钱,还想着等毕业以后有了立足的能力就把妈妈也接过来。 好景不长,阮母得了癌症,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弥留之际还嘱咐女儿快点放弃治疗,留着钱自己用。阮月商含泪摇头,称绝对要让妈妈好好的。她的坚持没有用,阮母还是病逝了,那年她大四,感觉已经尝遍人生的苦乐悲欢。 就算这样,阮月商也感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人,她起码品尝过快乐的滋味,曾经享受过最顶级的爱。所以在目之所及处,看到不如意的、被忽视的人,她愿意伸手帮一把。 但她没有不快乐的资格,只有拼命地往前冲才能在这世上立足。 “嗯。”外面大雨倾盆,打在车窗上几乎听不见这轻轻地一应。 可是乔嘉时笑了:“那我继续说了,这是一部古装探案剧。具体剧情我不能和你透露,但里面的案子都很精彩……” 驶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乔嘉时停下话音,两人解开安全带下车,阮月商想把那件衣服留在车上,乔嘉时执意让她穿着。她说这里已经不冷了,乔嘉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为什么,就是避开目光不去看她。 阮月商狐疑地低下头,发现淋了雨衣服贴在身上,不仅勾勒出身形,内衣的轮廓也隐隐显露出来。刚才光顾着难过,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她一下用外套把自己全裹上,强装镇定:“好了,咱们走吧。” 乔嘉时‘嗯’了一声,仍旧不去看她,耳尖泛上微红。 两个人到家以后,才发现犯了难。淋了雨最好马上洗澡,一个是不容易着凉,还有衣服贴在身上也难受。可是乔嘉时这里没有可供阮月商换洗的衣物,他找出一身没穿过的衣服让她穿上,犹犹豫豫地提问:“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这样会不会不好?” “已经分了。”阮月商面无表情地回。 乔嘉时这才松一口气,把衣服递过去,告诉她用品都放在什么地方。在阮月商洗澡的时候,外卖到了。乔嘉时把一切都布置好后,她也洗完了。 外面雨声不停,室内火锅升起腾腾的热气,让人看到忍不住‘哇’一声。乔嘉时的家中添了不少家具,不少是阮月商帮忙挑选的,都很符合她的偏好。雾气氤氲中,她还以为这就是自己家。 乔嘉时的衣服穿在阮月商身上实在太过宽大,卫衣裤子都空空荡荡,她刚刚吹干头发,慢慢向餐桌走来。乔嘉时的家虽然添了不少家具,生活痕迹还是很少。但两个人即将一同坐在桌子前,就像是一个温暖而正常的家。 “坐下吃吧。”乔嘉时也换了家居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