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尽,顾冉想到这几日忙忙碌碌,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怎么关心墨承羽。 瞧着这几天他话越来越少了,莫不是自我感觉受了冷落。 今天项目的事尘埃落定,心情大好,不如早些回去,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 顾冉兴冲冲回到家,却没看到墨墨。 她有些失落,心里犯起了嘀咕,那天真不是有意吐了他一身,不会心眼儿这么小,离家出走了吧? 还有他问的奇怪的问题,这两天他看自己的眼神,最重要的是变得沉默寡言,以前爱吃的东西也不感兴趣,细细想来,墨墨的确性情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 顾冉皱着眉头,满肚子疑问去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坐在沙发上发呆,天色渐晚,还是没有等到墨墨。 她叹了口气,随便吃了点东西。 看着窗外喧闹绚丽城市,再看看冷清的家,心情越发烦闷,便想出去走走,顺便去看看安然的父母。 她没有开车,一路走走逛逛,买了些慰问品,适时乘坐一下公共交通,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碌,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是时候让自己静下来,多想想,多捋捋。 安然的父母对她的看望非常高兴,表现得很亲切,或许在他们眼里,顾冉与自己女儿同患难、共生死过,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些同情与慈悲。 三人相互安慰,伤心之时免不了抱头痛哭。 顾冉知道,这样的伤痛,在他们有生之年都是无法治愈的,自己能给予的亦是微不足道,希望这丝丝温情能稍微安抚一下他们破碎的心。 从安然家出来,已经很晚了,受情绪感染,顾冉心里久久难以平静,一个人顺着灯光昏黄、行人稀少的街道行走着。 阵阵凉风吹来,身旁的行道树响起了“沙沙”声,临近秋季,给人一种肃杀的气息,飘落的树叶被裹挟着在地上打起了滚。 随着视线,顾冉猛然发现地上多了一抹被拉得很长的影子,这影子如同一片三角形的阴影,越来越紧,且悄无声息。 最重要的是,它的一侧似乎正渐渐生出一只手来,那手的末端分明握着一个尖尖的东西。 顾冉瞬间后背发凉、头皮发麻,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梦出里现过的黑影。 她本能地加快了脚步,几乎快要小跑起来,可那黑影也紧跟着快速移动起来。 顾冉想起墨承羽送她的凤凰泪,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胸口,却发现空空如也,她恍然想起傍晚冲凉时顺手取下,后面满腹心事竟忘了戴上。 太大意了,墨承羽说过这凤凰泪不能离身,关键时刻能够保命。 心骤然狂跳起来,顾冉撒开腿就跑,她不敢回头,只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瞟了瞟,身后是一片移动的黑色阴影。 再往前就是岔路口,那里有公交车站,如果能够幸运地碰到车子到站,立马上车,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 时不时掠过的行人,惊异地侧目看着一路狂奔的她,露出费解的表情,她才恍然反应过来,敢情这些黑影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脑海里不断浮现被刺的梦境,还有鬼打墙时魔幻的场景,心里默默呼唤着:墨墨,你在哪里? 身后的黑影似乎越来越近,因为那投在地上的影子几乎快覆盖住自己的身影。 岔口越来越近,可透过昏黄的灯光,顾冉发现,在行道树斑驳的阴影下,几团人形阴影正安静等候着,似乎早有预谋。 情急之中,她慌不择路地拐进了右边的巷子。 巷子里空无一人,除了冰冷的围墙,仅有的几户人家也是门户紧闭,黑灯瞎火,唯一的灯光便是巷子中段一盏破旧而昏暗的路灯。 顾冉手杵腰腹、气喘如牛,在一家门前停了下来,使劲拍门:“有人吗?有人吗?” 周围死气沉沉,安静如斯,眼看黑影渐渐逼近,她只好又往前跑,最后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停在路灯下。 不跑了,死就死吧! 只是,鸭子死前也要蹬蹬腿,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能便宜了他们。 她想起了鬼打墙那次,这些邪恶的东西,好像很怕自己的血,如是这样,那死前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可是自己也没割手的小刀,只能像影视剧里生生咬破手指。 咬!可是最疼的,顾冉暗抽口冷气。 不管了,她喘着粗气,冷冷盯着缓缓围上来的黑影,将手指悄悄放到自己的唇边。 黑影却在达到一定距离后停了下来,顾冉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