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状,他反而稍稍放下心来,原本还担心是他与贺念清的事情被发现了,现在看来,不过是小妹单纯地想让他在饭桌上难堪一下而已。 盛羽堂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说道,“去年那还不是因为我陪爸爸喝了几杯贵州陈酿,把我给喝醉了,说的一时的醉话,怎能作数?再说了,你这个小脑子,一天到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记得倒是蛮清楚,学习上面的知识点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心的记着?” 盛静怡正准备开口反击,却被盛先生抢先一步开口。 “我看静怡说的没错,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年后就让你妈妈着手去给你物色几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你也该收收心了,别一天到晚的跟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女人混在一起,跌了自己的身份。” 盛羽堂心里一惊,原本已经放下来的心,又一下子拎了起来。 他大脑飞速运转,想着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和贺念清在一起的事情了,如果真的知道了,他该怎么应对。 盛夫人在一旁小声道,“今天是团圆的日子,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非要在饭桌上说这些?” 盛先生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便肯加笃定之前听说的传闻是真的。 “他自己做出来的好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还怕人说不成?” 盛静怡看看父母,又看看对面的哥哥,意识到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便对着盛羽堂无声地用口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盛羽堂无暇顾忌他正想着该怎么辩解。 “爸爸,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盛先生见到儿子极力维护那个女人的样子,便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在金宵卖唱的歌女,还能是什么样?” 盛羽堂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咽了下去,他瞬间明白,父亲是误会了自己。 原来不是他和贺念清在一起的事情被发现了。 盛羽堂终于放心下来,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盛静怡听了父亲的话不禁瞳孔地震,心想,真不愧是我的哥。 “她不是歌女,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好朋友的遗孀。” 不论如何,哪怕是父亲误会了他和杨安妮的关系,但听到父亲那样讲杨安妮,盛羽堂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你还好意思讲?明知道她是个寡妇,你还和她走那么近,不怕别人讲闲话吗?再说了,你看她那一副自甘堕落的样子,这样的人你也好意思认她是你的同学?”盛先生的怒火一下子被盛羽堂的话给燃起。 “她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养活自己,怎么就是自甘堕落了?”盛羽堂也是不让分毫,为杨安妮打抱不平。 “再说了,我和她之前没有任何关系,无非就是走得近了些,这难道也有错吗?现在都是民国了,你和我妈也是最早一批出去留学的知识分子,天天嘴上说着除旧立新,可骨子里还是老古董,老封建。” 盛羽堂感觉不吐不快,“退一万步说,就算和杨安妮在一起了又能怎样?我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既不违反法律,又不伤风败俗,有什么不可以?” 盛静怡听的目瞪口呆,差点惊掉了下巴,她知道她这个二哥一向叛逆,可却是第一次亲耳听他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来。 “羽堂,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爸讲话,就算是误会,你也要好好地讲。”盛夫人急忙发生打圆场。 “妈妈,是他先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杨安妮的,我这样反驳他,也并没有错。”盛羽堂就是不服气。 “可他是你爸爸。” “我就是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就因为他是我爸爸,就可以不讲道理,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吗?”盛羽堂只觉得内心无比烦躁与压抑,只想要逃离。 他站起身来,就朝外面走去。 “羽堂,你要去哪儿,这么晚了,又是大年夜,你这样闹多不吉利啊。” 盛夫人也跟着起身想要阻拦。 “你让他去,随他闹去,早晚有他吃亏的时候。”盛先生怒气冲冲地开口道。 盛夫人不敢追出去,忙朝着盛静怡使了个眼色。 盛静怡立刻心领神会,起身跑出去。 “二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回公司去,这个家是容不下我的。” 盛羽堂从玄关的衣架上拿了外套,也来不及穿就出了门。 “二哥,你别这样。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