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贺念清果断地挂掉了电话,她怕再不结束通话,盛羽堂不知道又要说出些什么来。 “小姐?” 阿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啊?”贺念清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她端了杯牛奶再次上楼。 “小姐,你还好吧,怎么看起来脸和耳朵那么红啊?” 阿玉有些紧张地走上前,用手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还好,额头也不烫呀,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我热了杯牛奶,你吃些水果,喝杯牛奶,就早点休息吧,老爷后天就该回来了,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老爷怪罪下来,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要跟着受罚。” “我没事,或许是今天累到了吧。”贺念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有些热的,“我爸爸什么时候来电话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吃完晚饭没多久,他问你在干什么,我说你最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温书,很辛苦的,他就说不要我打扰你把你叫出来听电话了。”阿玉推开书房门,把牛奶都放在桌上。 “嗯,正好明天下午我要去给佳婷还练习册,晚上要和她一起吃饭,就当散散心了。最近我可能真的把自己逼太紧了。”贺念清顺势说道。 “那我叫老刘明天接送你。” “不要了,我和姐妹聚会,不想老刘在旁边跟着,放心啦,我又不是一个人单独出门,不会有事的。”贺念清拒绝道。 阿玉并未多想,“那好吧,回头我跟老刘说,让他明天在家里随时待命,你要是有需要,就再跟我讲。” 说完,阿玉便退出了房间,贺念清重新坐回到书桌前,桌上黑色封面的笔记,她已经读完两本,就在刚刚,她还在看着盛羽堂画在最后一页上的小兔子出神,心里明明很想他,可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却是又惊喜,又有些害怕。 贺念清将笔记本重新收回到抽屉里,回到卧室,一头扎进床上。 心里莫名烦躁,好难啊,明天穿什么,这一世纪难题再次摆在她面前。 …… “腻歪完了?”杨安妮等在电话亭外,见盛羽堂从里面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出来时脸上还挂着微笑,不禁调侃道。 “多谢你了。”盛羽堂微笑道。 “别整这些虚的,今晚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是会记在心里那个小本本上的,早晚有一天能用的上。”杨安妮柳眉一挑,说道。 “没问题,你尽管记,搞不好以后我还要经常麻烦你。”盛羽堂也是毫不客气,大踏步走过马路,“我先走了。” 一阵西北风吹来,带走了盛羽堂的话音,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杨安妮站在原地,将身上的裘皮大氅裹得紧了些。 她不知道今晚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帮了电话那头的姑娘,还是会害了她。 或许,她是不是应该马上把电话回拨过去,告诉那姑娘,千万不要这么和男人在一起偷偷摸摸谈恋爱,凡事还是要让家里知道,多听父母的意见,不然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她自己就是那么可悲的前车之鉴。 程天赐啊程天赐,你就是那个天底下最最混蛋的乌龟王八蛋。 杨安妮在心底里咒骂着,那些曾经被她强行封印在脑海深处的凡尘往事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迈步走进金宵,今晚,不把自己喝醉,怕是又会一夜无眠了吧。 …… 隆冬时节,才下午四点钟,天色便已微暗。 这几日天色不好,总是灰蒙蒙的,不见阳光,临近年关,怕是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丰城处在长江南岸,冬季的气温虽不及东北那样低,但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湿冷,冬季若是赶上连日阴雨,简直是冷到灵魂都要出窍。 贺念清坐在黄包车上,用围巾把整个头和脸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可寒气还是无孔不入。 家里有汽车不坐,偏偏大冷天坐黄包车出门,贺念清心里都笑自己傻,要不是因为怕被发现她和盛羽堂见面,她那用受这份罪。 学校门口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早早就等在最显眼的路灯下,灯光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引得过路人不时地注目。 一支烟抽完,抬起头便看见了远处的那个白色身影,虽然捂得严实,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但盛羽堂知道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脖颈上那条毛茸茸的兔毛围巾,衬得她越发娇俏可爱,可是一张小脸却明显瘦了一圈,看来是真的在家里拼命温书了? 盛羽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