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自己做了错事,险些酿成大错,所以便乖乖认错,不与父亲硬杠。 “时候不早了,黄妈帮你放好了洗澡水,你早点休息吧。”贺明政听到女儿认错,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爸爸,那您也早点休息。” 贺念清乖巧地上楼去。 贺明政见女儿上楼后,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你去查清楚,她今晚去哪儿了。” 知女莫若父,念清能主动认错,这太不正常了,搞不好她就是在外面惹祸了怕自己发现,才会如此乖巧。 徐兆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希望这对父女能够永远父慈女孝下去,不然自己夹在两人中间,实在是太难了。 等他查清楚再返回以后,贺明政还没有睡,一直在书房里等。 “查清楚了?” “是,五爷,我查到念清今晚是开车回来的,她把车子停在巷子口,可能是怕被人发现。” “她开车是不是你教的?”贺明政冷眼看向徐兆源。 “是。”徐兆源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这父女俩他谁都惹不起。 “是她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软磨硬泡让我教她的。” “她软磨硬泡你就答应了,简直是瞎胡闹,她哪来的车子?是你买给她的?” “不是。”徐兆源额头开始冒汗,有点不敢说下去。 “那是哪儿来的,你倒是说话啊?”贺明政见他吞吞吐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我没查到……” 徐兆源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隐瞒。 眼见今晚贺明政在商会与盛淮义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他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将矛盾激化,有些事他还是选择暂时不说。 “废物,我养你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贺明政难掩胸中怒火,咒骂道。 徐兆源低着头,丝毫不为自己辩解。 贺明政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毕竟是自己亡妻的外甥,念清的舅舅当年在山上为了保护他而去世,舅妈随后便改嫁了。 贺明政因此一直觉得愧对于徐兆源,这么多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悉心培养。 徐兆源也很争气,如今二十几岁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 “我派人去查的时候,车已经被人开走了,所以线索就断了,是巷子口杂货店老板看见念清自己从车上下来的。”徐兆源解释道。 “总之这段时间要把她看紧点,必要的时候就派个人跟着她,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涉世未深,很容易吃亏。”贺明政道出了内心的担忧。 “五爷,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念清的。”徐兆源保证道。 “嗯,你下去吧。”贺明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这一晚上,家里家外,没有一件事是让他顺心的。 …… 此刻,安济医院的病房里,气氛也同样令人窒息。 盛羽堂的腿刚刚做好复位和固定,许是用了止痛药的缘故,疲惫感阵阵袭来,他躺下准备睡觉,盛忠便在他耳边轻声唤道,“二少爷,您先醒醒吧,夫人来了。” 见他没反应,盛忠便又唤了一声,“二少爷?” “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吧。”盛夫人发了话,几个下人都如释重负,急忙退出了病房。 “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盛羽堂掀开被子,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盛夫人把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靠在床头。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一天天的只会惹事。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去海外留学,心都野了,学了那些个什么新思想,新技术,就应该像你大哥一样,安安心心地守着家里的生意……” 盛夫人唠叨个没完,听到“留学”二字,盛羽堂再也忍不住,打断了母亲的话。 “够了,同样的话您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每次唠叨起来就是这一套说辞,您不烦,我都烦了。” “行,我不说了,我听你说,你倒是跟我说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我有多担心吗?”盛夫人慢慢冷静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您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腿瘸了不是正合你意吗,到时候我就能天天待在家里,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娶谁家的小姐进门,我就娶谁,这总该和你心意了吧。”盛羽堂回怼道。 盛夫人一时语塞,她知道儿子为什么会这样说,摆明了就是对自己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