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地引着他们进了包间。 “这家味道不错,环境也清幽,”陈达观顾自翻起菜单:“没想到今年天气热得这么快,还是吃点清爽的……” 座位旁边,置有一处小小水池,上方青竹做成的水手钵正汩汩淌出涓细的水流,尤露看了几眼,说:“这个还挺方便的,方便洗手。” 陈达观闻言抬起头,很是自然地说:“这是日式的水手钵,你喜欢日式风格?我新买的房子修了个茶庭,就打算做成侘寂风……” 啊啊,这是在无聊地说些什么。尤露不感兴趣地转回身子,拿起水杯喝水,不答话了。 陈达观意识到些什么,不说了,转而提起往事:“露露,你还在怪我吗?” 尤露微微蹙眉,没什么心思跟他装,直说道:“怪你什么?我也没喜欢过你。” “……”陈达观很是沉默了一阵子,半饷他才说:“怎么感觉,你有点变了……” “你没有变吗?”尤露摊手:“人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何况,她也没有变,只是暴露本性罢了。 当年,陈达观对她展开了极其高调的追求,给她招来了不少被家里宠坏的大小姐找麻烦,后来被他家里知道,这位陈家少爷可以直接一走了之。学校里都在传,尤露自己作死妄想嫁入豪门,结果被人家抛弃了。 本来就不甚友好的学校里,处处都是奚落和嘲讽的声音。 不过尤露本来也从不在意这些就是了。她无所谓地放下杯子,说:“我要吃帝王蟹刺身。” 这是这家店最贵的菜品之一。 陈达观意外地挑起眉头,片刻后,他盯着尤露清丽的脸,笑起来:“随便吃。” 多年不见,记忆里清纯可人的女孩子已经变成了都市白领,眉目精致衣装时髦,只是,那一身小白花一样的气质浑然改变,变成了锋利夺人的样子。 思索片刻,他感到很有趣似的笑起来。 尤露懒得跟他叙旧,本着蹭一顿饭的想法,毫不客气地吃掉了几大千,结账的时候,去了趟厕所。 路过一处被矮竹包围的小包间时,一道熟悉的、做作的、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尤露:“?” 她转头望去,小包间顶端吊着的小灯笼下,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裙的姑娘,正像一只快乐的红色小鸟一般,探身过去,一口亲在对面男人的脸上。 ……真是好熟悉的一幕。 钟楚楚怎么回来了?她刚蹙起眉,那头钟楚楚却不知道眼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一下就发现了她。 “尤露!”她尖叫一声,大步奔出来,一把将尤露抱进怀中,按住她的头,大哭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她一边爆哭,一边嚎叫:“我只是以为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我没有想害你!” 被她死死按在汹涌前的尤露面无表情,懒得听这些,可惜用很大力气,也没能推开她。 安逸静谧的小院子里,她的大嗓门已经吸引来不少围观者,穿着和服的女人迈着小碎步赶来阻止:“这位女士,请不要大声喧哗……” 陈达观也被声音吸引而来,见到这奇怪的一幕,先是帮尤露从钟楚楚怀中解脱出来,而后新奇道:“怎么了?露露,你认识她吗?” 钟楚楚听到他的称呼,止住哭泣,顿时用一种打量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然后她轻嗤:“不过如此。” 陈达观:“……” 他为这很不礼貌的行为感到生气,牵住尤露说:“走吧。” 但尤露挣开了他的手,问钟楚楚:“你怎么回来了?你爸爸把你放出来了?” 钟楚楚转瞬变脸,冷艳表情变得可怜巴巴,说:“没有,我偷跑回来的。” 这意思是,她不远万里偷偷从北京跑回成都,就为了见吴昊一面是吧。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尤露已经说:“哦,那你继续约会吧,我不打扰了。” 不等钟楚楚答话,她已经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吴昊犹疑道:“你不追她吗?” 钟楚楚没说话。 这边厢,跟着尤露走出来的陈达观嘴上不停:“你认识她吗?我感觉有点眼熟啊,她为什么抱着你哭?难道你把她甩了?” 尤露冷漠道:“你问题很多。” 推开小木门,一阵风来,吹散初夏的燥意,一辆熟悉的大G停在不远处。 门上的小灯笼在夜风中轻晃,身形颀长的男人懒懒靠在车身旁,他穿着简单的T恤军工裤,裤脚扎进高邦马丁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