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昊乐队的现场在两天以后。这两天叶施泽抓紧利用尤露的“愧疚心”,提出不少要求,于是尤露这两天都没能回去公寓,一直住在他家里。 不过虽然住在家里,尤露却以害怕钟楚楚看到会怀疑他们同居为由,拒绝跟叶施泽一起出门遛狗。 于是叶施泽在冬夜的寒风中牵着黑乎乎、给他扫尿捡屎的时候,偶尔也想,尤露面对狗狗的时候,好像心态总是比较矛盾。 她会很温柔地给黑乎乎揉肚子,面对它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喜爱也不是假的,但就是…… 叶施泽皱皱眉,觉得有点怪。 但是每每等回家看到尤露那纯洁无瑕的眼神,他就什么疑惑都问不出口了。 过日子,有时候迷糊点也不是坏事。孟秋月最爱跟他这么说。 这天去看吴昊现场的时候,尤露没坳过叶施泽,还是坐了他的车被送到酒吧门口。 下车前,尤露窗户都没开,探头探脑往外头看,就怕被钟楚楚那边的人看见她是叶施泽送来的,这副做贼似的样子,让叶施泽觉得自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三儿一样,揪住还在贼溜溜乱看的尤露往自己这边一扯,狠狠在她脸蛋子上嘬了一口。 “哎呀!”尤露怒将他推开,伸手要擦,被叶施泽一下喝住:“不准擦!” 脸上凉嗖嗖的尤露:“……” “好好好,”尤露无奈,“我就去两个小时,看完就回来啦。” 叶施泽冷哼一声,“酒吧里什么人没有,你可不许喝酒。” “不喝不喝,保证滴酒不沾。”尤露笑着,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迅速转身开门下车了。 是个专门做live的小酒吧,连个座位也没有。钟楚楚那头已经混着一群人,在最好的位置站好了,见到她就招手,在沸腾的空间里声音也很响亮:“露露!这儿!” 这就叫上露露了。尤露走过去,还没说话,钟楚楚忽然弯腰偏头,盯着她的脸:“咦?你这儿怎么亮晶晶的,刚洗脸没擦干净啊?” 尤露一僵,果断伸手把脸上那道口水印子擦干净,笑道:“没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钟楚楚兴奋地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还有一会儿呢,先喝点儿?” 尤露摇头:“不喝了,来姨妈。” “害,我还说什么事儿,”钟楚楚摆手:“来姨妈怎么不能喝?多少喝点儿,待会儿看表演才有感觉。” 尤露微笑:“真不喝,我是来办事的,喝酒误事。” 钟楚楚这时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莫名,半饷后笑道:“那就不喝吧。” 然后她自己去拎来两瓶酒,往旁边墙上随手一磕就磕掉瓶盖,往嘴里灌了小半瓶后,状似无意地说:“那什么,你那个音乐节的机会,怎么来的?” 她跟吴昊在一起,当然也一直想给他砸资源、搞宣传,但苦于经济大权还在爹妈手里,平日里一些小钱可以花,也专门请人在网上营销过,但都没有什么水花,更别说让乐队参与什么大型演出了。 尤露这时低头看了眼手机,微笑道:“我有认识的人。” 然后她转身,冲着入口处招手:“哥,这儿呢!” 来人穿过拥挤的人群,上身一件飞行夹克,脚踏一双高帮皮靴,嘴里叼了根烟,却是许久未见的郭昊。 郭昊慢悠悠走过来,见到钟楚楚眼前一亮,正想说什么,被尤露一把拉住,“这是我哥,郭昊,圈里人。” 什么圈里人?郭昊还没反应过来,钟楚楚已经热情地凑过来,拉住他的手一握再握,然后对尤露说:“这就是你说的认识的人啊?不错不错。” 尤露说:“不是,他只是我叫来帮看现场的。” 钟楚楚握住郭昊的手一僵,不动声色甩开。 很快演出开始,钟楚楚拎着酒瓶晃着身体,时不时与郭昊碰杯,眼神里有很明亮的光。 一曲毕,现场在吴昊的嘶吼里燃起来,气氛正好,郭昊凑近钟楚楚,大声道:“边缘魅力把握得不错,把‘我在真实地活着’这种力量把握得很好,但歌词还需要打磨!” 语毕,收获钟楚楚惊讶的眼神后,他得意洋洋拎起酒瓶喝了一口,心想小样儿,这还拿不下你。 而钟楚楚这边,则是心里对尤露又高看了一眼。想不到这个一米五几的姑娘不仅有能帮吴昊进音乐节的人脉,随意叫来的一个朋友也挺有见解的。 这种live基本没什么休息时间,吴昊带着乐队成员在台上疯了一般甩着头,台下观众也渐入佳境,逐渐疯狂的人群将尤露挤得难受,于是费劲挤出去,看了眼不停响动的手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