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林墨予觉得买一件新的着实没什么必要,便开口拒绝。 听到对方这么说,时音也没再坚持什么,只是又问,“你的伤还好吗?” “还好。” “其实你应该休息一下,毕竟伤在背上,穿上衣服会更疼吧。”但即使林墨予逞强不说,时音都知道肯定不是像他嘴上说的那样没事,她都看见了林墨予外套内衬上的点点血滴,可想而知里面会是什么样了。 “呆在家里也是一样的,而且已经不怎么疼了。” 时音拧着眉问:“学校有很重要的事不能请假吗?” “那倒没有。” “那你就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毕竟对方是为自己受的伤,时音难免心里会有愧疚。 林墨予点点头没说话,算是表面上应允了对方。 “那天怎么会恰巧出现在那里?”看对方没反应过来,时音又开口说:“总觉得需要当面过来感谢你,又不知道以什么形式来表达我的感谢。” “其实不必觉得什么,我想那样的情况,任何一个碰见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我那天也只是刚好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就在那个酒店的三楼,中途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就在走廊看见你了。” “怪不得呢。” “我也没想到那么巧。” 时音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情愫,她问,“那你现在要回家吗?” 林墨予点头,“嗯。” “我送你吧。” “不用这么麻烦,我其实住的很近。” “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你,没别的意思。”时音不知道为什么林墨予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总是疏离别人的示好。 林墨予看向时音的表情,直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人家关心自己,自己却让别人尴尬,于是赶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怕你还有别的事。” “我没有事。”时音看着林墨予一成不变的表情在顷刻间突然有了颜色,就觉得心情好多了。 “那…….那走吧?” 林墨予最终还是上了时音的车,但一上车他并没有向后靠去,背上的伤迫使他只能挺直腰板,由于不想被时音觉察到,所以只能佯装正常虚虚的靠着座椅背。时音这才明白过来,林墨予这哪里是怕麻烦自己,分明是为了不想让自己看出他的伤罢了。 “很疼吧。”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林墨予还想说什么安慰时音,叫她不必太过在意,对方却叫住了他的名字,“林墨予。” “嗯?” “谢谢你!”声音很轻,却很郑重。 林墨予想说的话一时间又都咽了下去,这次他再没推脱,只是盯着时音,而后回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给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真诚。 临走时,时音递给了林墨予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伤药膏,种类甚至比药店还要齐全。 “我不知道你能用哪一个,所以就把所有的都买了,这个你一定不能推脱。”时音没说她为了送这个,在京华大学校门口坐了几个小时才等到林墨予,她只是希望对方不要拒绝她的好意。 林墨予提着袋子站在车旁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情绪,“谢谢!” 时间很快到了一月中旬,林墨予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天他照常骑着自己的单车从学校回家,却没成想在经过大学路旁的一段辅道的时候,听见了轰鸣的汽车加速声,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这辆汽车径直的朝自己冲了过来,躲闪不急的林墨予在一瞬间被汽车撞飞。 他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被撞的身体腾空而起,而后重重的摔在了不远处,在这一瞬间,林墨予出奇地没有感受到预想的疼痛,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忽然得到了一种解脱,是那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妈妈,在不远处朝他招手,又好像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事从眼前一闪而过,当他忍不住去想要伸手去触碰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又在慢慢远离。 林墨予觉得自己好累,他阖上困顿的双眼,却在依稀之间听见了妈妈温柔的呼唤,“小予,小予。” 久违的那张脸吸引了他的注意,就当他想要跑过去牵住那双手的时候,画面突然一转,他又听见了激烈的争吵,“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我恨你!” 林墨予仿佛坠入了冰窖,他觉得浑身寒冷,在挣扎间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早晨,时音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心里莫名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怅然,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