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出院这件事并没有瞒闻喜,所以她很快也就知道了沈妈马上就要离开的消息,而且沈从越也即将归队。 虽然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好事,但她还是无法抑制地感到有些失落。 所以当沈从越去她病房里的时候,就看到她撑着头,明明前面摆着画板,可却连笔都没有提起,出了神的一直对着某个方向。 病房里面只有她一个,所以他进来的时候,顺势就关上了门。抬起脚走过身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揉了揉头发,拉过一个椅子挨着她坐下,手臂穿过她的腰间,宽阔的肩膀靠了过来。 “在想什么?” 他抱得她不算紧,堪堪揽住了些,却让闻喜猛然回过神来,做贼心虚似的紧张了起来,慌忙去抓他的手。 “你别这样,万一有人进来呢……” 沈从越有些奇怪:“进来就进来呗,咱俩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闻喜冷静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妥当,态度严谨认真地推开了他的手:“这是医院,影响不太好。” 沈从越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扯了扯唇角,有些想笑,但最后还是低低叹息了一声,将胳膊肘屈起搭在自己的颈后,靠向后面的椅背,悠悠洋洋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过几天就要返回队里面去了,这一进去,可能只能等到周末才能出来了,现在居然连女朋友的手也不能牵,也不能抱……” 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但闻喜听着总感觉语气透出来几分可怜巴巴的。 也对,两人毕竟刚在一起,这就面临着分别,换谁都不好受。 想到这里,她转过了身,正对向他,抬起两条白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然后头凑过去,神色认真地小声说道:“沈从越,我会想你的。” 沈从越难的听到闻喜这么软绵绵的话,黑瞳里顿时流露出几分明亮的笑意。 “怎么想?” 他也跟着凑近她,用坚挺的鼻梁刮蹭了一下她柔白的脸颊,目光稍稍下垂些,扫掠过她泛着粉嫩的唇瓣,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肆意, 闻喜红了红脸,被他蹭的难受,下意识抬起手去抓他凑过来时扎到她脸的头发,语气假凶起来:“沈从越,你的头发扎到我了。” 白细的手指穿过他短而硬的黑发,胡乱地抓了几下才发现,他把头发剪短了很多,手心被扎的发痒。 沈从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身子往后退了退,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温厚的手掌里揉捏了几下,声音闲散:“不是归队么?就把头发剪短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闻喜有些发红的脸,勾唇笑了笑,腔调发懒,开始犯贫儿:“不过女朋友放心,就算哥理成寸头,也照帅不误。” 闻喜被他话里丝毫不掩饰的那几分自得成功逗笑,唇角上扬着,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顺势拍了他一巴掌,声音还挺响亮。 “就你会说!” 他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偏眼看她,语调上扬:“高兴了?” 闻喜翘起的唇角听到这句话,微微收敛了一些,随后低下头,有些别扭说道:“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他挨着她坐的更近了些,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还说自己没难过,刚才听见我走,嘴角都快撇进地底了。” 她扁了扁嘴,没有吭声。 沈从越低叹一声:“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才没有舍不得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小姑娘又羞又急的语调打断。 沈从越挑了下眉,就看她死要面子,轻“啧”了一声,作势站起来就要走:“那这样的话我看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还没站起来,闻喜就摸上了他的手,用力勾住,然后微仰着头对向他,语气发劲儿:“不许走。” 他被她拉着手,高瘦的身子松松散散地立在原地,垂下眼皮,注视着她倔强又不肯服输的劲儿,轻笑了一声,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弯躬下腰,手指捏了捏她白软的脸颊:“不是说舍得我吗?” 闻喜知道他存心逗她,抓着他的手往上摸,直到勾住了他的脖颈,稍稍下压,然后头抬起碰了碰他薄软的唇,略带些服软性地绵绵说道:“舍不得你,行了吧?” 拗不过他的那股子恶劣劲儿,又想起刚才他那故作可怜的作派儿,她不服气儿地又拿指头戳了戳他硬实的胸膛:“沈从越,你真的很茶!” “以后就叫你沈茶茶!” 沈从越难得见她主动,还这么害羞带燥的,扯唇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那我以后就叫你闻羞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