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阿姨连忙摆手,不过嘴上的笑比起刚才来说更浓郁了一些:“也不是,就是怕闻喜一个人待的闷,小沈你这边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忙。” 沈从越扯唇笑了一声,高大的身子懒散地抵在门框上:“我妈出去散心了,现在这边倒是没事,您放心出去吧,闻喜那边有我。” 阿姨笑的更欢了:“好,那就拜托你了。” 在转身打算走的时候,她想起什么,对沈从越说:“这几天闻喜心里好像藏着些事儿,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不过今天瞧着不错,还让我出去买纸笔呢。” 沈从越挑了下眉。 买纸笔? 阿姨怕他不理解,又着重说道:“之前闻女士给我看过闻喜画的一些画,哎呀那画的可好了,就是……唉,出了这档子事,自从做完手术后,她就再也没画过了。” 这句话一直徘徊在沈从越来到闻喜病房,看到她坐在床边,正对着窗,给门的方向留下一个纤瘦轻薄的背影,今天她没有扎头发,任由黑发随意地搭在白皙的颈间,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外面是阴沉下来的乌云,压在天际,有不小的风吹打在窗户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快下雨了。 沈从越敛着面容,手指屈起来轻敲了几下房门,听到里面女孩一声清脆的“请进”他才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一进去,才发现她把窗户开的很大,窗帘被肆意地卷起然后再重重落下,她安静地坐在大开着的窗户对面的床边,妄大的风吹进来,毫无阻碍地吹在她白净的脸上,额前的刘海不断吹成弧度正好的卷。 他走过去,将窗户毫不客气地关小了些,然后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倒不怕感冒。” 闻喜顿了一下,很快回道:“你怎么过来了?” 话说完,她忍不住重吸了一下鼻子,只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好像比起之前更为纯粹浓烈了一些,像是甘露天泉一般,她连着闻了好几下,也跟闻不够似的,站起来想往他跟前凑,结果被他一下子按住了脑袋,在原地踌躇无法上前。 沈从越:“你听听,这周围有马蜂的声音吗?” 闻喜撇了一下嘴。 她就知道他还没忘记她蒙他这茬事。 所以闻喜一直觉得,沈从越这人挺记仇的。 她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我还没有忘记那天你给我乱扎头发的事。” “不好看?” 他轻笑一声,嘴角刁出几分随意散漫的笑:“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原本想一口否决的某人听到这句话,噎了噎,她老老实实地继续坐到了一个椅子上,不过小巧的唇角却像月牙似的,向上探出了钩角,弯弯圆圆的,弧度正好。 而方才到了嘴边的话也早已因为他这一句改变了风头,语气又别扭又傲娇。 “那是当然,就是太幼稚了。” 说完这句,她忍不住一脸嫌弃地对他说:“沈从越,没想到你喜欢这种。” 话说出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想多靠近一点他,神色非常自然地扭换了一下,变成了乖巧讨好的模样。 “你以后一定会是个照顾女儿的好爸爸。” 边说着,边向他竖起大拇指。 沈从越见她中气满满地又说又做的,低头闷笑了一声,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了她的跟前。 闻喜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满足了起来,翘着唇角又挪着椅子,往他身边蹭近了一些,直到他斜睨她一眼,嘴角勾着好玩的几丝笑,出声逗她。 “要不你干脆倒我身上?” 距离还有一个手指长的时候闻喜立刻就刹住了车,听到他说的话,很快就板直了身子,一本正经说道:“这当然不成,自古流传下来的,男女授受不亲。” 边说着,她伸出手指,摩挲过他的衣角,确定好他的位置后,将手指点放于他和她仅剩半尺的距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在相处之时,周身是与别人交往都没有的放松和惬意。 胡搅蛮缠的闲谈结束,沈从越想起看护阿姨临走时说的话,无意问了一句:“想画什么?” 闻喜“啊”了一声,脸上露出怔愣的神色,明显慢了一拍,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知道了她接下来的打算。 总归是有了想法和盼头。 闻喜认真想了想,慢悠悠地说着:“想画的有很多,有花,有蓝天,有冰激凌,有闻女士,有彩虹……” 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举着例子,可在说完最后一个词时,却微顿了下,散漫的嗓音放沉放缓了下来,还带着一股子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