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喷的是什么味的香水吗??” 见她情绪还算稳定,那个人将攥着她手腕的手松开,她的右胳膊终于恢复了自由。 闻喜想沿着之前相反的方向走,重新坐回到轮椅上,可忽然意识到,那样就需要她重新再辨认他的方位,或许别人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可她觉得这样显得有些狼狈。 骄傲的闻喜是不会这样做的。 于是她便没有再动。 那个人没有立刻回答,应当对她话题的跳跃而感到意外。 又或许在想,这会不会又是一个能够让人彼此认识的理由,而被她拿来套用。 可发问者比被提问者,神情看上去更要自然。 闻喜自然坦荡,因为在他靠近她的那一瞬,他身上的味道便在无时无刻吸引着她,她早就想问他这个问题了。 不过这句话说出后,她掂量了一下,应该只有她本人才明白,自己并不是想凭这个理由搭讪他。 意识到这一点,闻喜彻底转过了身。 她此时此刻,应该是正对着他。 她看不见他,可直觉告诉她,他应当比她高很多。 他在低头看着她。 风小了,比起之前,她能够更清楚地听得见他的所有声音。 几秒后,他轻轻笑了一下,说了话,音色简冽纯正。 “我不喷香水。” 她面色一怔:“可是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这是出于她的感受。 味道这种东西没有实质,甚至于对它所下的好坏定义,仅仅区别于每一个人主观的感受。 所以她无法具体地拟绘出这种好闻的程度给他,可她自己清楚这种程度到了哪一步。 这种无法说不清的纠结感,让她的眉眼不自主地皱了起来。 她的眉不是很浓,是发灰的那种黑,但很细,条条分明,局限在那一小部分上,每一根都很顺从地待在合适的地方上,很漂亮的眉形,不过在那之下,是被白色纱布包裹住了的双眼。 他看不见她的眼,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脸。 沈从越开了口:“你闻到的,应该是我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 她执拗开口:“不是洗衣粉的味道。” 他的言语,染上了明显的笑意:“可我实在想不出,我的身上还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闻喜沉默了下来。 她想到,自己作为一个陌生人,没有办法再去过多地探寻他的气息。 应该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