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娇抱着外祖母的胳膊不撒手,轻轻摇着:“娇娇昨晚没睡好,一直有一只虫子在我耳旁转,最后还咬了我一口,今早却看不到那只虫子了。” 李潜听出顾娇的意思,这是在以虫比作他,他不由得嗤笑一声,接上话:“怎么我没见到有虫?难道那虫只咬你?” 桌上都是人精,听出了两人话中的含义,众人一时之间都低头偷笑,毕竟这境况难得见一次。 堂堂大历,地位最尊贵的两人,此时像是小孩一样斗嘴,互不放过,若是传出去,帝妃二人,只怕要成为百姓之间的谈资了。 两人唇枪舌战,毫不退让,老夫人见李潜没有真的生气,也就不打算插手两人的情趣。 “好了,快用膳吧,陛下随我们出门两日,想必已积攒了不少政务。” 顾娇抬头偷看李潜,正好被他抓了个正着,不知为何,此时的李潜面色好多了,比昨晚闹别扭的模样真的是顺眼多了。 * 用完早膳,顾娇和宴锦惜有说有笑地来到马车前,身后的谢砚之和李潜互相对视,实在没明白,两人怎会这么快就熟稔起来。 李潜站在第一辆马车前,等着顾娇过来,正想着若是顾娇对他撒娇服软,他便既往不咎,不生顾娇的气了。 刚想着,就看到顾娇对着谢砚之说了什么,然后转身上了谢氏夫妻俩的马车,独留下谢砚之在旁无奈摇头。 李潜眼看着谢砚之走过来,听到他说:“陛下别看了,娇娇说和晏晏十分投缘,想和她坐一辆马车,我应下了。” 李潜看着比自己大几岁的谢砚之,心里真是嫌弃极了,就连面上都不做遮掩,“堂堂临安王被自己侄女赶下马车,王爷可真是威风极了。” “不如王爷走回京城,也好让百姓看看传闻中的临安王是何等风姿。” 谢砚之微微挑眉,毫不在乎李潜的挑衅:“那也比陛下要好得多,若是传出去,大历君主竟被自己的女人嫌弃,不愿与之同车,才真是贻笑大方。” 李潜一时间想不到话反驳,只能气急败坏地独自上车。 谢砚之见状,云淡风轻地跟上去。笑话,这里距离京城数十里路,若是走回去,腿都酸了,他谢砚之才不跟这黄毛小子一般见识。 马车上,顾娇和宴锦惜相谈甚欢,都快互称姐妹了。 顾娇起初以为能让舅舅撇开世俗偏见,迎宴锦惜入门,是因为她这绝世的容貌。但现在看来,是她过于狭隘了。 宴锦惜不仅容貌出众,更难得的是她才情不输他人而且她,性子极好,与舅舅谢砚之真是般配极了。 顾娇拉开马车一旁的帘子,出神地看着,旁边的宴锦惜见状,安慰道:“不必忧心,我看得出陛下对你十分在意,他不会真生你气的。” “就连你都看得出,我之前却糊里糊涂的,还把他气成这样。我原以为,我和陛下不过是政治联姻,是皇室和世家之间的互相掣肘。” “可越是和陛下相处,我越发觉陛下和以前一样,对我百般疼惜,一直如同幼时那般惯着我。”顾娇有些气馁,气自己的后知后觉。 宴锦惜有些怜爱地看着顾娇,她知道顾娇父母去世,也明白没有人对她教导过男女之情,只怕这小姑娘早已对陛下有情,只是不自知罢了。 “那你喜欢陛下吗?”宴锦惜问她。 顾娇有些迷茫,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何为喜欢,从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她常年随父亲出征,很少跟她提及男女之情,母亲去世后,更是没有人教她如何是喜欢。 “应是喜欢的,我自小在东宫长大,陛下还是太子时,就对我关爱有加,我把陛下当做哥哥一样,时常跟在陛下身边,我当然喜欢陛下。”顾娇肯定地回答。 宴锦惜伸手抚摸顾娇头发,叹息道:“不是这样的,以前我和你一样,错把依恋当做喜欢。你要想清楚,喜欢和依恋是不一样的。” “喜欢是男女之情,而依恋是亲情依赖。” “那什么是喜欢?”顾娇不解。 宴锦惜回想起往事,脸上不由得露出幸福的笑容,“大抵就是,只要你看到他就会觉得欢喜安心,若是看到他旁边有其他女子,你就会莫名其妙生气。” “还有啊,若是知道他要娶别的女子,你会一走了之,恨不得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顾娇仔细对照着宴锦惜的话,心里一惊,这三条全中了! 起初她还只是怀疑自己对李潜生了男女之情,现在不再是怀疑,是确定了。 现在她确定自己完完全全喜欢上了陛下,自己幼时的李潜哥哥。 既然想清楚了,顾娇一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