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顾家兄妹环顾着四周,心中想起了昔年他们与父母受陛下之邀,来到这里赏玩。 那时候多开心啊,父母俱在,君臣和睦。 是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开始变了呢? 顾娇看向兄长,心中无限感慨,“哥哥,我好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爹爹娘亲还在,哥哥在东宫陪太子读书,我在你们之中捣乱,胡作非为,甚至还和长宁公主打架。”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好累。哥哥,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害我们,为什么呢?我们顾家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们忠君爱国吗?” “这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顾栏静静听着妹妹的质问,他也不明白,一如他自拜相以来,所作所为皆是为民为国,绝没有一丝为己。 可是,每日朝堂之上总会有人上本弹劾,他虽不在意此等污蔑之言,但久而久之,他现在已经不想与那些人争辩了。 他累了,他不明白,父亲母亲一生所求到底为何,他们用命保下的世人真的会感激他们吗? 忠君报国,何其讽刺。 “娇娇,你我已是局中人,无法轻易脱身。但我们的族人还在,我答应过母亲要护卫你们,绝不会食言。如今你因外界流言被迫入宫,虽不得自由,但还好陛下是在意你的,所以你在宫中最为安全。” “而我自当为了你们留在京城,继续在朝堂之上与之厮杀,是非道理总要分个明白。那些缩头乌龟,我迟早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顾娇无奈,她入宫本是为了换顾栏自由,却不知中了敌人陷阱,现在哥哥走不了,而她深陷宫中。 真是可笑至极,背后之人到底有多大的通天本事,从未露面,却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让她乖乖地跳入已经布好的陷阱之中。 “哥哥,你再好好想想,如今这形势,能走一个是一个。”顾娇还不死心,想着再劝劝顾栏。 顾栏摇头,“你不必再劝,我已决定,不仅我不会走,其他顾氏族人也不会走。既然无法逃离,那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挣个活路。” 送别顾栏,顾娇游魂似的回到了宸兴宫,顾娇环顾四周,登上了一旁的水榭,坐在石凳上,手撑在石桌上,心思神游。 或许哥哥说得对,既然无法逃离魔掌,那不如跟对方拼了。 殊死搏斗,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几日未见的安嬷嬷走到水榭前,把手上端着的糕点放到桌上,“娘娘是为何事烦忧?” 顾娇小脸耷拉,没了精气神,“我没事啊,我好得很。安嬷嬷你病情好点了吗?怎么不多休息?” 安嬷嬷轻笑,宸妃娘娘果然还是太稚嫩了,虽平日里端着一副大方有礼的样子,但毕竟年岁还小,这高兴或是不高兴,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老奴无碍,谢娘娘体恤。娘娘若有心事,可讲与老奴听。” 顾娇双手环抱住自己,她想起哥哥说的“你知道长宁公主是无辜的,那怎么不知道陛下也是无辜的?” 是啊,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当年尚且年幼,所经历之事甚少。她突遭大难,双亲离世,手足无措之际,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有病急乱投医般,将李潜拉来做了发泄怒火的工具。 可是当年之事,就算遇上了光王谋反,外敌入京,可偌大的大历竟派不出一人来驰援漠城吗? 明明漠城早已告急十数日,远在光王起兵之前,京中怎么会抽不出一支军队呢? 顾娇还记得当时爹爹接到消息,说陛下身体日况愈下,他心急如焚,当时执掌朝廷之人就是太子李潜。 明明他们早已向京城求援了,可李潜为何不调军队支援呢? 顾娇喃喃道:“安嬷嬷,陛下是怎样的人呢?” 安嬷嬷有些不解,“娘娘不是自小在陛下的东宫长大吗?您怎么会不了解陛下呢?” 顾娇默然,的确,她曾在东宫生活过和李潜朝夕相对。可她自离京去往漠城后,便和李潜断了联系。 她不知道李潜那几年怎么生活的,性子是否有所改变。会不会从温和清润的太子殿下,变为玩弄权术,通过借刀杀人达到自己目的的上位者。 “嬷嬷,给我讲讲三年前光王谋反一事吧。”顾娇拉着安嬷嬷,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安嬷嬷谨慎的环顾四周,提了口气,轻声对顾娇讲起了光王谋反一事,史称“光武之乱”。 “三年前,夷国逼京。起兵造反,杀入宫中的人正是先帝亲弟弟光王,李叙。”安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