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概是一脉相承的。我姥爷爱花从两个女儿的名字上就能体现了,一个玉兰,一个芙蓉。我大姨爱花,从我们幼儿园那就能看出来了,那真是满园春色,一朵野花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我大姨都得给移栽到园里去。我妈就不用多说了,为了花都把女儿放一边了。 到了我这,那真是有些可惜,我大姨没生小孩,这一代就我一个独苗。偏偏我这人从小就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一朵花在我手上,过不了两天就得枯死,是以我妈从来不让我染指她的爱花。 说是给了我们三天准备时间好好准备去福利院的课,但其实这三天每天都要上班,空闲时间少的可怜,一眨眼就过去了。 周四一早,我就来到了幼儿园,等着剩下几个老师一起。 我昨天问了大姨,我需不需要穿制服过去,我大姨说穿,穿制服像样一点,小朋友们会有崇拜心理。 那我可得穿了,在小朋友面前展示的机会我可得把握住,势必要把跳跳老师的风头抢过来。 园长的车停在路口边,我们准备好了后就直接过去了。 福利院不远,开车十几分钟的时间,到地方后,福利院院长带着几位老师在门口迎接我们,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转头想找个人说话缓解一下我紧张的心情,结果看见跳跳老师拎着两大袋子的东西。 “我来帮你拿一袋。”我上手接过了他左手的袋子。 “其实我可以的。”他慢悠悠说。 “没事,我手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乐于助人。”我打趣道。 “谢谢了。” “别客气。” 除了跳跳老师,园长车上也带了很多玩教具和小零食过来,总共两大箱子,福利院的保安给卸下来了。 被院长领进门后,我们先准备去会议室安排下今天的流程,我和跳跳老师走在后面,我跟他说我原来在这里做过志愿者,见过院长他们的。 他:“其实我跟院长也很熟。” “真的假的?” 话说出口真的不需要过脑子吗,章家? 很想抽自己。这话说出去我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是在这里长大的,并且还是连续4年来福利院送教的。 “那当然。”跳跳老师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自顾自说着,“我是在这长大的,这里面所以东西我都特别熟悉,除了有几个设施是这两年新装的之外。” “那恭喜你回家。”我说。 “谢谢。”他回头看我,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幸福,“等会带你去看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好啊。”我说。 我俩在后面聊天,没注意前面人说什么,突然感觉前方有视线传来,我下意识看过去,发现福利院院长正回头看着我们,眼神十分亲切和蔼。 “乐乐,怎么走那么后面?来跟我们聊聊天。”院长在前面说着。 我身边的人听见这话,笑着回道:“我同事不太熟,我跟她走后面就行,等会再去您办公室找您。” 你人还怪好的嘞。我想,我好歹也是来过一次的人了,哪里有那么不熟,你不想和领导social别拉上我挡枪。 但我没有拆穿他,给他留点面子。 在会议室简单说了今天的流程之外,我们就陆续到班级去准备课堂,院长说我的课不进班上,等会让小朋友们到小剧院一起来听。那我现在的任务就跟着我大姨还有几个老师到班级上去看几位老师上课,顺便兼任拍照的活。 一路走过来其实已经看到了一些小朋友,他们或许对院里新出现的人有疑惑,都睁着眼睛看向我们。有几个人认识童乐,但不敢上前打招呼,只是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 童乐上前摸了摸小孩的头,问在玩什么? 小孩举起手中自己拼好的积木说:“这是我自己拼的。” 这个小男孩的嘴唇有些畸形,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但仔细听也能听清他说的什么。 这里很多残障儿童,而残障儿童大多数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被收养的概率很低。健康儿童也有,健康的儿童长大了如果有好心人愿意收养那就收养了,如果没有就像童乐一样在这里长到成年。 我仍然记得我上次做完志愿回去时,整整一周的心情都处于很低落的状态,福利院里的孩子们他们这个年纪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看着他们明亮的眼睛会忍不住难过。 作为成年人的我们,总是不自觉地替他们去想未来。想残障如何正常生活,想他们的社会性发展会不会不太好…… 这个时候旁边福利院的老师轻声介绍:“这个孩子是先天性唇腭裂,再加上神经系统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