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湄心道,你看他打两场架就知道我有没有眼光了,她钻进被子里说:“这边还是建议你多喜欢点阳光向上的。” 江月年从床上爬起来,叹了声:“你知道那种从顶峰跌落低谷的感觉吗?薄司译要不是初中那会爸爸出意外死了,他现在也不会过成这样。” “哗啦!” 被子让猛然坐起身的秦湄掀掉,江月年忙去抓,再抬头,看到秦湄瞪圆的一双眼:“你说什么?” 房间里开着空调,汨汨的冷气往下吹,秦湄只觉心头一寒,哆嗦着嘴皮子问:“他爸爸,没了?” 江月年点了点头,奇怪道:“你又不认识他,反应这么大?” 秦湄想起刚才她站在斜坡上是怎么喊人的——司译,你爸爸来了…… 晴天霹雳,难怪当时那群人像见了鬼似的,她还以为是自己真像鬼把他们吓跑了! 江家的空调吹了一晚,秦湄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也醒得早,坐在床边游神。 江月年爬起来说出去吃早餐,开门的时候碰见江逾白,秦湄打起点精神,朝他绽了道笑,说:“早啊,哥哥。” 江逾白点了点头,说:“我出去跑步,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们带回来。” 江家二老年纪大了,每天早餐都是煮过水的米熬粥,这个天气太热,江月年两兄妹都不爱吃粥,秦湄温声道:“我要回集训营,路上吃就好。” 这时江月年探头出来:“我吃肠粉,跟小湄一块去。” 江逾白双手扶腰道:“陈记那家?” 江月年“嗯”了声,秦湄目光抬起,看到江逾白唇边勾起:“那一会见。” 一会见的意思…… 秦湄心里想,是一起吃早餐吗? 郁结了一晚上的情绪被清晨的风吹过,如纱帘一般轻飘飘地散开了。 江月年带着秦湄往早餐店过去,日头一出来,空气里的温度缓缓上升,路上要经过昨晚那家小卖部,秦湄低头让江月年挡住自己,但目光忍不住往门口望,一块上了年头的木板竖在门边挂着,刻了两个黑字:薄记。 所以,他姓薄? “年年!小湄!” 忽然斜坡前头有人小跑了过来,穿着白色T恤和运动裤的江逾白像一道清爽的风,吹进秦湄的眼里,他笑时露出洁白整洁的牙齿,微喘着气:“喝不喝东西,买了给你们带去店里吃。” 江月年用手扇风:“想喝小湄昨天喝的汽水!” 这时江逾白转眸朝她看来,秦湄抓到表现机会,忙说:“我请你们喝吧,谢谢昨晚的招待,哥哥,你想喝什么?” 江逾白抬手摸了摸后脖颈,低头看她:“既然是你请,那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秦湄心思一荡,有些雀跃地小跑进店里,江家富裕,养出的两兄妹性格落落大方,她喜欢跟他们相处,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跟江逾白相处。 冰柜门一开,秦湄拿了三瓶青柠气泡水,放到收银台上,她刚才瞧见看店的是昨天和蔼的爷爷,这才有勇气进来,这会边掏钱边说:“爷爷,买单。” “三块,瓶盖是爷爷给你开还是自己来?”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爷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店里没看见昨晚的少年,秦湄心情大好,走到墙边去拿挂着的瓶起子,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卸货的声音,顿时把她吓得肩膀一缩! “司译,你先去吃早餐,店里有爷爷看着,咳咳咳~” 少年侧身出来,秦湄回头,他今天穿着黑色短袖T恤,长手抬起,越过她头顶去按墙上的开关,一道沉闷的嗓音落下:“给您烧点水泡陈皮。” 秦湄一颗心起了又起,赶紧低头拿过桌上的玻璃瓶撬金属盖,“噗滋”一声,凉爽的气泡涌上。 她放回一瓶后又去撬第二瓶,这时江月年从货架上挑了排巧克力过来,扬着笑跟少年打招呼。 秦湄站在他们身后,撬瓶起子的手因为紧张捏出了红痕,她张开五指缓了缓,忽然视线一错,发现放在桌上的三瓶汽水,水位居然不一样? 中间的这瓶明显汽水更多,而旁边两瓶则一样少。 秦湄眉头一皱,居然还有这样的?黑店! 电烧水壶的声音嗡嗡地响,那道暗影又压了过来,角落逼仄,少年的手越过她身后去拿水壶,秦湄哆嗦着手赶紧去撬第三瓶。 “小湄,我来拿。” 这时江月年也走了过来,刚要伸手接,秦湄下意识挡住:“等等!” 她这一声引来了少年的视线,秦湄的手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