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晚站起身来,四下一扫,当即选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 她也不敢再去拿糕点,只老老实实在角落里坐了。 裴凌也不去管她,两人一路无话。 马车缓缓进了宁王府。 裴凌站起身来。 云卿晚见他起来了,也迅速站了起来。 裴凌见了,不禁笑道:“别这么紧张,入了王府,你就是我的人了。” “至于你的卖身契,回头给你在王府补一张。侯府里那张就作废了。”两人下了马车,裴凌随意道,“若是谢长景来寻你,你就拿着棍子直接把他打出去。” 卖身契本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单方面撕毁,再单方面补办。但裴凌做事一向简单直接。 他做就做了,谢长景又不敢上门来找他。 而且想想谢长景吃瘪的样子,裴凌就忍不住想笑。 谢家与宫里柔贵妃的母家私交甚深,谢长景也一向亲近贵妃所出的二皇子。 谢长景和裴凌一直处于互相看不对眼的状态,两个人明里暗里针锋相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于是谢长景一直在宁王府访客的黑名单上。 听见裴凌亲口说要在王府给她补卖身契,云卿晚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这是留下她的意思。 但后半句……这是可以打的吗? 云卿晚想象了一下自己亲手把谢长景打出王府大门的场景,心里不由得有点舒坦。但她不太敢真的这么做。 裴凌抬眸看向她,见她一副想又不敢的样子,不由失笑:“不用怕,只要他敢来,放心大胆打。本王早就警告过他,他若敢踏足宁王府,本王就让人把他打出去。” “多打几棍子,好好出出气。”裴凌又补充道。 云卿晚心想,看来宁王真的很厌恶谢长景。 这样更好,她待在宁王府,就不用怕谢长景了。 云卿晚心定了不少。 宁王留下了她,还给她打谢长景的权利。 她很是感激道:“王爷,奴婢什么活儿都会做,而且奴婢只要一半工钱。” 裴凌忍不住道:“一半工钱?” 她倒是实诚,自己先扣了一半工钱。 云卿晚认真点点头:“王爷收留了奴婢,奴婢想报答王爷。” 裴凌见她很是认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便逗她:“本王救了你,只扣你一半工钱可不够。” 云卿晚没想到裴凌会这么说,她不禁有些无措,犹豫半晌,才道:“那……那奴婢不要工钱了。”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蔫儿了下去。 裴凌却不肯放过她,又道:“王府还得负责你的一应吃住,这些也都是钱。” 云卿晚委屈巴巴道:“奴婢……奴婢……”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她还得去外面做工,赚了钱给王爷? 云卿晚满脸苦恼,裴凌忍不住笑了笑。 他捏捏小姑娘的脸颊:“我有个快速赚钱的法子,要不要听?” 云卿晚眼泪汪汪,看着他点点头。 裴凌又摸摸小姑娘的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女声:“你又欺负谁呢?” “给镇国公主请安。”一众人等皆行礼问安,云卿晚也跟着跪了下去。 镇国公主裴清越乃是帝后长女,也是裴凌的长姐。她自幼聪慧,文武双全,从小便被寄予厚望。及笄礼上,皇帝亲自下旨封她为“镇国公主”,这个封号便意味着裴清越从此是皇位的准继承人。 端朝的皇子公主皆可继承皇位,有能者得之。 这位镇国公主极有手段,雷厉风行,凡她经手的事必定妥帖。 云卿晚并未抬头看她,却已经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传闻中镇国公主裴清越不苟言笑,向来一副冷面示人,叫人心生畏惧。 云卿晚想偷偷看看公主真颜,但又有些不敢。 犹豫之中,公主已经叫了众人起身。 云卿晚着低头,只能看见裴清越的裙摆。那带了金丝的红裙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极为漂亮。 “捡了个小姑娘。”裴凌道,“长宁侯府的。” 他们姐弟俩一母同胞,关系一向亲厚。 裴凌早就习惯了姐姐突然造访,很多时候连通报都不必。 裴清越淡淡看了裴凌一眼,又用眼神在云卿晚身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