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距离,悄悄回头看见春雨已经进了铺子,赶紧换了个方向快步离开。 眼下在大街上,若是快步奔跑,反而招眼,容易被抓。 云卿晚心脏怦怦跳,手心不停冒汗。 她一刻不敢停,顺着路一直往东边去。 但是有的路上会有官兵随机查人,一来是为了查逃奴逃犯之类的,二来是起震慑作用,维护京城威严。 云卿晚不常出门,并不知还有这样的事。直到在路上亲眼见了官兵盘查别人,她才知晓京城中还有这样的规定。 她眼下是个逃奴,断然不敢往这种路上走。一旦发现前面有官兵,她就会换一条路。 如此躲来躲去,反而叫她在城中迷了路。 走了半天,云卿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去。 云卿晚望着四周,心中茫然,正要去寻出路,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几个侍卫在找人。 “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见过一个年轻女子没有?大概这么高…” 云卿晚认得他们的衣裳,他们是长宁侯府的人! 她记得,当时在侯府画那张画像时,她怀着满心甜蜜。 但眼下,她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幅画撕碎。 云卿晚不敢贸然奔跑,只好随着人流躲进旁边的铺子。 但没想到她一进门便猝不及防和春雨打了个照面。 云卿晚一瞬间如坠冰窟,仿佛透过春雨的脸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她下意识转身就跑。 春雨看见云卿晚,本是喜不自胜,她当时找不到她,压根就没往逃跑这一层上去想,还以为云卿晚是不知道怎么迷了路。春雨慌了神,禀明了侯爷,回府叫了人来一起找。 但现在看见云卿晚那慌乱的神情,春雨才反应过来这姑娘是蓄意逃跑! 春雨赶紧追了出去。 若是她弄丢了人,侯爷一定不会放过她。 那几名侍卫也随着春雨开始追云卿晚。 云卿晚见他们都追了过来,慌不择路,在街上七拐八拐,但时间长了,她开始体力不支。 “抓住她!” “抓住她的人有赏!”春雨跑了半天,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与其他们跟在后面追,不如让前面的人拦住她。 听说抓人有赏,一旁的路人果真蠢蠢欲动起来,几个男人马上就要扑上去围住云卿晚。 但离云卿晚最近的一个男人动作更快,他拿了一个长箩筐,飞快地拿它套住了云卿晚。 这毕竟是有主的,他们这些外人不敢直接上手抓,只好借助一些工具。 春雨他们见人被套住,赶紧上前去。 但他们还没走到云卿晚身边,便听得有太监的声音高喊道:“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太监身后,是宁王府的马车。 谁也不敢冲撞宁王,哪怕春雨再心急如焚,也不敢再继续上前,只能随着人流退到路边。 那个拿箩筐扣人的男子一下子慌了神,他不敢上手直接抱人,若是选择移动箩筐也并不方便,于是等到所有人都退到路边,长街一片肃静时,他还抓着那个长箩筐站在街中央。 男人慌得要命,他也不敢得罪宁王爷啊。犹豫了几次后,他还是抛下云卿晚,跑到路边去了。 那太监明显没想到长街中央会有一个大箩筐。 他叫停了马车,叫两个侍卫上前查看。 云卿晚正在箩筐中挣扎,但奈何那筐太长,她站着难以挣脱。 她正准备先放倒箩筐,再慢慢从里面爬出来,却不想已有两人走了过来,帮她取掉了筐。 “还不快退下!”太监对云卿晚道。 云卿晚看了一眼太监,随后便把目光放在了马车上。 她看着这辆华贵的马车,一时没有动。 “怎么回事?”一道清朗男声从马车上传来。 “不知怎么回事,有人拿箩筐套了人,还丢在路中央,老奴马上叫人把她弄走。” 太监做了一个手势,那两个帮着云卿晚取箩筐的侍卫便要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云卿晚。 云卿晚赶紧向前走了两步,躲过了他们的动作。她跪在马车前,忍着泪道:“贵人,求您救救奴婢……” 她本没想哭的,但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云卿晚知道,是生是死,就在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