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好。 陈槐序:今天的早餐是豆浆馒头。 周归:好。 陈槐序:我说周归同学,除了好以外你就没有第二个字了吗? 周归:好的。 陈槐序:…… 周归:陈槐序。 周归:这是三个字。 陈槐序:那四个字呢? 盯着屏幕,周归想了很久,最后敲出四个字——想陈槐序。 却迟迟没有发出去。 半天没等到回信的陈槐序突然推门进来,探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周归,见他怔怔盯着手机发呆,不由地皱了皱眉。 察觉有人走近,周归赶紧切换到另一个软件,抬起眼皮,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镇定。 而陈槐序却清晰明了地看见,他的手机屏幕停留的位置是关于纪梧桐的热搜微博。 周归说过,关于他和纪梧桐之间,他要跟她说明。 是什么在驱使她僵硬的手指,让她混不自觉地敲下三个字——我介意。 介意纪梧桐的存在,介意周归和纪梧桐的过去,介意周归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纪梧桐。 没等她发出去,屏幕忽然多了一条聊天记录,是周归刚刚发进来的。 周归:陈槐序同学,我申请见一面。 和他一样想要见面详谈的陈槐序立刻删掉了前面的三个字,改成—— 陈槐序:在哪里? 周归:我公寓。 陈槐序:好。 周归:晚上七点,我让艾嘉去接你。 陈槐序:好。 结束对话后,陈槐序直奔衣帽间,一连换了五套衣服,最后选定一条从御铭畔带出来的连衣裙——青绿色,清新又显肤色,高腰裙摆的设计将人身高拉长不少,加上喇叭袖的设计,整个人看起来甜美俏皮。 想起之前和周归在摄影棚拍照时的卷发造型,陈槐序又忙急忙慌地去陈可可房间翻了个遍,最后被她找到之前很嫌弃的一根卷发棒。 卷好头发,化好妆,对着镜子转了两圈,总觉得少了什么。 对,耳饰! 她记得成年礼的时候林听送过她一对玉兰花式的长款耳环,因为陈可可说很贵,所以她收到了陈沐阳房间的保险箱里。 陈沐阳保险箱的东西很少,除了店里的公章和一些文件,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和保险箱格格不入的锦盒。 不,还有一个更引人注目的东西。 那就是压在锦盒下的几张照片。 一张是林听第一次在法国演出的集体合照,里面不仅有陈槐序眼熟的魏玲和赵音奇,还有慕晚筝和周归。那个时候周归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和慕晚筝的简直一模一样。 第二张是林听和陈沐阳结婚时的大合照,来的嘉宾很多,其中就有周归一家。慕晚筝和周筑闵站在比较不起眼的角落,而不满五岁的周归骑到了周筑闵的肩上,手舞足蹈的模样像是他的婚礼现场。 最后一张和周归家那张一样,某个演出的后场,慕晚筝牵着周归,林听抱着陈槐序,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人都抱着一束花,然后露出半张脸,倒显得很有默契。 照片已经开始褪色了,却依然被陈沐阳珍藏在保险箱。 大概因为这是林听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节点吧。 第一次出国演出,第一场婚礼,第一个小孩,都十分有代表性。 简简单单的三张照片,却道尽了她的一生。 此时,云溪大会堂,林听正在候场。 伴着慷慨激情的钢琴声,身后传来循序逼近的高跟鞋声,很快,林听听见有人喊她:“林老师。” 是纪敏,赵音奇的独女,云溪民族乐团的古筝演奏员。 虽是同行,林听和她的交集却微乎甚微,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之前助理提到前年纪敏参加了一档有关民族乐器的综艺,多次提及已逝的慕晚筝,对其评价颇有微词,令林听很是不爽,立即让助理找出视频,亲眼目睹。 当时纪敏的原话是这样—— “比起慕老师的表演,我可能会比较喜欢林听老师的表演,怎么说呢,我感觉林听老师的表演更具生命力,而慕老师的表演总让我有种垂暮的萧瑟之感。” “还记得最后一次看慕老师演出是在美国纽约的艺术中心,当时她弹奏了魏玲老师的那曲《玉兰花》,在我看来,当时她并没有弹出玉兰的冷傲自持。” 《玉兰花》刚谱出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