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偷偷来过,不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来探病过。 一进门就问周归死了没,看了眼人还在,又用他那粗犷的嗓音问了句被他带回御铭畔的人在哪,要不是看周归泰然自若,陈槐序都快以为这人是来绑架周归的犯罪分子了。 病床上的周归抬手指了指坐在不远处赶论文的陈槐序,此时此刻,她像尊石像那般怔怔看着男人。 男人问她多大了,她如实回答,而后男人问她家里几口人,她依然如实回话,最后男人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周归一句话给堵住了。 “她是林听老师的女儿,陈槐序,槐树的槐,顺序的序。” 听了这话,男人忽然蹙起眉段,抬手就朝周归肩上来了一掌:“不早说!” 受力的周归闷哼一声。 吓得陈槐序赶紧上前查看周归的“伤势”。 男人又一掌落了过去,这让周归原本有碍的肩雪上加霜:“没事,打不死的。” “……” “那什么,陈槐序丫头是吧?” 生怕他也给自己来一掌,陈槐序不动声色地往周归身边挪了挪,小心翼翼地应了声。 “那什么,我是周归他舅,慕风眠。”男人突然伸出他布满老茧的手,“幸会幸会。” 看着男人伸过来的手,陈槐序害怕极了,仿佛只要她握上就会万劫不复。 最后在周归鼓励的眼神下,她视死如归地将手交了出去。 和想象的不同,男人只是轻轻的触了下她的指尖,很快将手收了回去,绅士的简直换了个人。 后来周归告诉她:“林听老师是他女神。” “……” 翌日上午,陈槐序刚陪周归去做完检查,回病房后发现有位不速之客。 男人穿着斯文整洁,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端庄持重。那姿态,简直就是年轻版的张启,如果忽略掉他天生淡漠的语气。 “听周教授说你醒了,来看看你。”见两人进来,男人沉着的站了起来,看了眼扶着周归的陈槐序,略略一顿,“这是……陈小姐?” “陈槐序。”陈槐序连忙自我介绍,“槐树的槐,顺序的序。” “您好,陈槐序小姐,我是邢璐的丈夫于则同。” “您好。” 周归忽然开口打破了两人尴尬的自我介绍和寒暄:“邢璐怎么样了?” 邢璐术后留院观察了一天,没什么问题便回家养着了,除了心情有些低落,基本没什么问题。 昨天突然来了玩手机的兴致,这才看见周归因伤住院的微博,细细盘问了于则同才得知事情经过。 “那天周归要是不来,连签手术同意书的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出事。” “如果不是因为你,周归也不会滚下楼梯。” “那只是个意外!” “你是意外,难道周归就有故意唆使他的粉丝来闹事么?” 战火开始蔓延,硝烟四起的四目相对,半秒的对峙,于则同认输,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双方都是意外。” 在运用逻辑致胜这一点,邢璐就没输过。 “我坐小月子不方便出门,明天你去医院帮我看看他。”怕他们又出什么“意外”,邢璐交代他,“态度好一点。” “那天我也没对他做什么,谁会想到他会因为低血糖晕倒滚下楼梯。” “那天周归也没对我做什么,胎像本来就不稳,粉丝来闹事之前已经有腹痛的感觉了,孩子没了,真不能完全怨周归。”邢璐向来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她是周懿礼带出来的学生,自然学了周懿礼几分随性洒脱。 “你还不知道她,和周教授简直一模一样。”说起邢璐,于则同总是十分无奈,“更何况她本来就胎像不稳,就算没有粉丝闹事,医生说一样保不住。” 话虽那样说,但邢璐小产终究和自己有关,周归略略低头:“抱歉。” 他刚从德国赶回来的那天,医院的楼梯间,周归也是这样一脸自责的跟自己道歉。确实,那天是他不够冷静,他会和周归争辩是因为当年亲眼目睹纪梧桐被周归粉丝一步步逼入地狱,那样活泼开朗的人也会变得沉默寡言,令人不战而栗。 他指了指周归的头:“你怎么样?” “创口很小,基本不影响后面的通告。” “那天,抱歉了。” 看着于则同略微有些僵硬的口吻,周归顿时明白了什么:“邢璐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