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穆晋安扫过把守严密的营门,滑过错落有致的营帐再到炊烟渐起的火头房,他在与不在西北军都能守好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他不是比父亲做得更好,而是站在父亲的肩膀上重新担起了这副重任。 “听亲卫说,侯爷带着将士们重新巩固了秋山道的城墙,整顿了府衙,安置好因战事失去了住所的百姓,晋安在这替秋山道所有人谢过侯爷。” 军营里的汉子更多的是知晓如何诱敌打仗,又恰逢他出了事,便没有过多的顾及秋山道内百姓民生的事。 府衙不作为,百姓们虽免于战火但一时没了住所生计,只有街边乞讨的份。 安虎摆手,“我是督军,领着朝廷俸禄,自然要为朝廷倾尽心血。” 边说边行,见着四下无人才肃容问道:“倒是你,这次可有见着斋顿。” 到底上了年岁,又经了西北严寒的风霜,安虎脸上的肌肤苍老地搭了下来,眼皮搭住了一半的眼睛,也掩盖住了他眼中的探寻。 穆晋安没有隐瞒,“见着了。也是巧合,斋顿要与耶里一族联姻,他还要叫耶里古一声阿叔,想必耶里古从中说过些什么,接受了我提的建议。” 早先便于怀王商量好了,若是能见着斋顿并且他也有意与永宁达成盟约,便诱他除掉他那几位兄长。 斋顿仁厚,他的几位兄长却是野心勃勃,没有他们从旁不停教唆,鞑靼之患可暂且搁置。 安虎长舒一口气,这事他知道的时候便忧心不已,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艰难。 他豪迈地拍了几下穆晋安的胳膊,“好小子,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等西北战事一毕,本侯亲自主持你与秋鹜的婚事。” “侯爷是一开始便什么都知晓吧。” “知晓从玄元观抱回来的孩子就是魏筱,知道屏凡就是秋鹜。侯爷,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是不是当年我父亲的事,魏家的事其后的隐情你也知晓一二?” 他让人去查了,从一开始母亲拿出那纸泛黄的订婚书他便入了局,是怀王有意为之,又何尝不是诚阳侯默许了的。 安虎负手不说话,他那身泛着黑灰的常服像是在满目皆白的世界中晕开的污迹。 穆晋安还想问,便见西营那边吵嚷起来,随即是冲天而起的火光。 “走水了,快救火!” 将士们奔走相告,用桶挑水救火。 等穆晋安和安虎赶到的时候,暗房已经烧塌了一半,另外一半虽伫立着没倒,但也陷在火里。 天二满脸焦急地想冲进去,被天一和江白死死地抱住,“我得进去把那两人带出来,主子还没审问,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暗房里关着的正是被抓住的陈老和程觉,熊熊大火能烧掉他们的命,也能烧掉他们背后隐藏之人。 火光映在穆晋安眼中,这把火可真及时。 “天二,算了,随它去吧。” 人若在已经葬身火海,人若不在白白搭上一条命,不值当。 等火势渐灭,让人扒开烧焦的帐子,果然在里面扒出了两具焦黑的人骨。 江白上前查看,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最后朝着穆晋安坚定地摇了摇头,“年纪和身量对不上。” 穆晋安眼神一沉,骤起波澜,“守住各个营门,不准放任何人出去!来人,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一时间整个西北大营如禁锢的铁桶一般。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一片接着一片亮起的火光中,有三个人影鬼鬼祟祟朝着一顶不起眼的帐篷而去。 —— 再见到严无期,安秋鹜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她屈指弹了两下有些反光的刀刃,冷声道:“严无期,把这个东西从我脖子上移开,我手脚的伤还有没好全跑不了!” 蒙着面的人一惊,“你...知道我是谁!” 他身后还站着两人,也都蒙着脸,但是从衣着打扮还有身量上来看正是先前被抓住的一老一少。 安秋鹜无视他手里的刀,伸手扯下他的面巾,“藏什么藏,要想别人不知道是你就把眼睛也遮起来。” 他这双覆着冷霜的眼,看见便不会忘。 程觉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严无期,你还等什么,杀了她,咱们就可以扮作她们的模样偷偷出去。” 一旁还绑着两个女子正是皎月和陶桃,她们被捂住嘴只能不停蠕动身体以示抵抗。 严无期没有动,也没应答。 程觉想上前直接动手,却被陈老拦住,“严无期,你别忘了,当年严御史就是受了穆川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