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来别庄瞧个虚实。原来这丫头竟然胆大到抛下侍卫就带这个丫头独自去了西北,还说什么去瞧瞧未来夫婿,简直荒谬至极! 她一时不能拿安秋鹜怎样,不代表会饶过留下来的琥珀,只是这个大姑娘油盐不进地把那婢子护在身后,拦着她的人不准她们动手。 安婉还在求情,谢漪澜却没了耐心,“动手吧!” 安婉有些急,死死护住不放,秋鹜临行前把琥珀的安危交给了她,当初在罗府费尽心思帮她,如今不过是保住一个婢子这样的小事她又怎会失信。 “大伯母当真要对琥珀动刑罚,便先对婉儿用刑!大伯母说得对,千错万错都是婉儿的错,还请大伯母高抬贵手放过琥珀。” 厅里除了谢漪澜从侯府带来的亲信,还有几个安婉身边的丫鬟嬷嬷,一个要动手一个要拦着,众人推搡间便扭打在一起,厅里乱作一团。 谢漪澜重重地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怒喝一声“反了!” 谢漪澜到底是世子妃,虽说如今掌家权还在何氏手中,谁又敢当真忤逆她,见她动了气,都缓缓地松开对方,退到两边叉手低头不说话。 她顺了口气才压着怒火缓缓说道:“大丫头,我知道秋鹜必定是走之前有交待,让你好生看着这个婢子。但是平心而论,你如今也是当了母亲的人了,若你也是生养的女儿,有一天这个女儿独自一人去了西北这种地方你会怎么想?你会不担心?不生气?” 她指着安婉身后的琥珀,眼中迸出厉色,“你是当过家的人,为何姑娘们身边放着丫鬟嬷嬷,除了服侍好主子外,也是希望她们能规劝主子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来,琥珀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让她服侍姑娘,她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比外面寻常人家的正经姑娘强,她倒好,竟然放任主子去了西北,我买了她,对她施以惩戒有何不对!” “不动她,以后谁都能有样学样,偌大一个侯府还要怎么管?大丫头,你不会当真以为没有我的授意,后院那些老东西会服从你母亲的命令吧!” 安婉一噎,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些道理她怎会不知。大伯母此人惯是刀子嘴豆腐心,虽说当年为着秋鹜的事与自己母亲起了龃龉,但这么多年从未少了二院的份例,大抵就是不待见母亲,但是对她这个晚辈算是尽心,只要秋鹜有的不会少了她的。 大伯母管了侯府这么多年,后院那些管事嬷嬷们都是人精,自然分得清谁才是侯府正真的女主子,若是不得大伯母的授意,母亲怕是寸步难行,平白闹笑话。 安婉抱歉地看一眼琥珀,琥珀自然明白,早在谢漪澜说那些话时她便羞愧地低下了头。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琥珀从安婉身后走出来亲自跪到谢漪澜面前,她不敢看主位上的谢漪澜,只是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请世子妃不要怪大姑娘,婢子甘愿领罚。” 谢漪澜拥着手中的汤婆子,正眼都不看,只吩咐两边的人动手。 王嬷嬷会意,亲手扶起安婉坐到一旁,身后走出来两个拿着竹鞭的行刑婆子。按照侯府的规矩,鞭笞四十以儆效尤。 王嬷嬷觉察到安婉双手一抖,心中一叹用只两人听地见的声音说道:“大姑娘放宽心,这是二姑娘的贴身婢子,嬷嬷们心里有数。况且世子妃也不是当真心狠,换了旁人早打几板子唤了人伢子来打发出去,姑娘应当知道这种主家发卖出去的奴婢的下场。” 安婉闻言捏紧了手腕,长出一口气。 发卖出去的婢子若是身体好些就是进窑子的命,若是身子坏些便生等着一口气上不来,破草席子一卷扔到乱葬岗上。 竹鞭细长打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痛,琥珀咬紧了牙关还是哭出了声。 一鞭两鞭... 整个别庄唯有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琥珀低低的啜泣声,仆妇们都屏气凝神,缩着肩膀等待这场刑罚过去,那一鞭接着一鞭似乎也打在她们身上。 十鞭十一鞭... 庄门传来一阵骚动,谢漪澜冷着脸望向厅外,白芷忙出去查看虚实,见一个万芳堂的管事嬷嬷拿着东西大汗淋漓地跑进来,忙快走几步迎上去,“你老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匆忙,主子正在立规矩处置人呢!” 听懂她的提醒,嬷嬷喘了两口气,才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白芷,“快把这信件交给世子妃,就说是西北快马加鞭送回来的。” 白芷一听西北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忙拿过来进了正厅交给谢漪澜。 信件封面的字迹有些陌生写明让她亲启,她犹豫半晌还是拿出了信纸,一目十行过去,她被信里的内容惊地站了起来。 看着厅中疑惑的众人,谢漪澜古怪地冷笑两声。 带着奴仆们急匆匆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