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慢慢从她滑进来的洞口倾泻而下,刚好笼罩在她身上,飞舞的发,红色的脸让狼群不禁倒退几步。 安秋鹜也才看清了洞底的情形,不大的地方堆着不知多少枯骨,而她刚才拿在手里的东西正是一截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腿骨,被咬断的半截正插在头狼的脖子里。 人杀了狼,也算是为这些遇害的人报了仇了。 她迟钝地想,想着想着不禁裂开嘴笑。 狼群见她如此又往后退,一退再退,等她向周围看去时,已经见不到几只雪狼的身影。 只有先前与头狼站得较近的一只雪狼跃到洞底,慢慢朝她走来。 安秋鹜扯了扯唇,虚虚握住手里的匕首。 ......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 江白把耳朵贴到雪地里,冰冷的雪带起刺骨的寒凉,他皱着眉搓两下耳垂又接着听。 天一有些懵,“听到什么?” 身后搜寻安秋鹜的士兵们也懵,竖起耳朵一听除了簌簌的落雪声方圆十里寂静无声。 他们顺着脚印一路追寻到此,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士兵们一边防着突然出现的狼群一边找人不免有些杯弓蛇影。 “不会是鬼吧!”有士兵小声嘀咕。 “鬼你个头,只听说过雪山有雪女,哪来的鬼!” 虽只是个玩笑话,不免让紧张的氛围松懈下来,大家乐呵几声。 “难道是大将军的声音。” 有人兴奋得问,众人忙竖起耳朵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皆垂头丧气不言语。 江白拉过天一,示意学他把耳朵贴在雪地里。 等了半响果然传来几声女子的笑声。 只是这笑声苍凉悲怆,在夜里听来不免让人汗毛直竖。 “真是雪女?!” 江白往他头上一敲,“雪你个头,这是姓屏的声音。” 他与那女大夫在京中就接触颇多,一听就能听出来,也不知如今到底是何情形,她又为何如此发笑。 忙招呼士兵顺着地面往下挖。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屏凡给挖出来! 他知道,自家将军若是平安归来却没见到活蹦乱跳的女大夫,怕是会发疯的。 以前他不懂,后来遇到了小月,又看见自家将军那满满一屉的女子画像。 他才明白何为动心动情。 —— 安秋鹜扶着两侧的石壁,走得艰难。 越往里走她能感觉到空间越宽敞,半弯着的腰身也直了起来。 “歇...让我喘...口气。” 她说地上气不接下气,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雪狼似能听懂人言一般停了下来。 绿幽幽的眼睛是这黑漆漆的洞穴中唯一的光亮。 它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等着她。 安秋鹜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望着雪狼的眼睛,无奈地闭了闭眼。 起先她以为这雪狼要为了头狼报仇,没曾想竟在她面前低下了它的头颅。 就像之前面对它们首领那样。 一股奇妙的感觉回荡在胸膛,她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顺了两下它头顶的毛发。 这一顺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 它不禁往她身上蹭了蹭,还非要围着她用头拱着她往前走,她无法又不知道上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需要处理,总不能千辛万苦杀了头狼还要困死在洞底。只能赌一把,撑着身子跟在雪狼身后前行。 原来洞底有一处隐蔽的入口,雪狼带着她钻了进来,一直走到现在。 休息够了继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安秋鹜快要麻木,终于前方倾泻进来一点微弱的光亮。 黑暗在身后,光亮在前方。 安秋鹜毫不犹豫地闯了出去。 “阿爹,这儿有个人!” 朦胧间她看见照的亮如白昼的火把,红彤彤的汇聚成一片,她朝前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只能脱力地闭上了双眼。 —— 江白和天一抵达洞底时,只看见洒了遍地的血迹,还有头狼的尸体。 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走上前禀报,“江都尉,这里就是雪狼的老窝。只是那日我们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进来的,没曾想刨开上面的雪从这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