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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1 / 3)


被人当面瞧见这种腌臜事,洪堡一时气恼才失了分寸。

等回过神派了个内侍舔着脸送了不少好多西到安秋鹜这,内侍没了之前那股跋扈劲,弯着腰赔上笑脸,“元帅说,一切都是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您是大将军的人,就是从您这传出去些什么,旁人也只会说是将军与咱家元帅不和,是大将军故意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又会有几人把这些无稽之谈放在心上。”

好话坏话都被他说尽了,安秋鹜还能说什么呢?

她承认初次见到那等场面属实叫她大吃一惊,高门大户深深宅院之中不知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更何况是从这皇宫里出来的阉人。

她只是有些恼。

军医所里伤兵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这位洪元帅却旁若无人的行如此龌龊之事,将士们在前面拼杀,他却在本该议事的大帐中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样的人,如何当得起一军主帅!

“这里是救人性命的军医所,不是藏污纳垢之地。东西拿回去,告诉洪元帅,若真有这个心就拿着这些东西亲自去军医所看看,看看这宫墙外面的人是如何用血肉之躯为他这种人筑起高墙,保他高枕无忧的!”

安秋鹜眼中的厌恶与不耐太过明显,内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险些以为回到了宫中面对着的是后宫那几位贵人。

到底跟着洪堡在帝王面前侍候久了,不过一瞬就回过神来。

“姑娘说得是,元帅当然也记挂着诸位将士。只是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元帅终归是要回宫里侍候陛下的,千金贵体容不得有失,这才急急忙忙找严太医了解下伤兵的情况。”

“姑娘让我把东西拿回去,岂不是驳了元帅的面子。”

三言两语把洪堡与严无期这事圆了回去,还说句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险些把安秋鹜逗笑。

自司礼监有拟票权后,内侍大多都会读些书,说起理来一套一套的。

她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况且这种事也轮不到她来置讳,“原来是我误会了元帅,就是严太医好像被吓着了...我看,往后元帅还是不要再单独召见了吧。”

内侍心里一阵悱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他来之前,元帅有言在先不论这女大夫说什么,他只管应下。

“姑娘放心,军医所这边的情况元帅尽已知晓,只要姑娘别往外说些有的没的,元帅自然不会再打扰严太医。”

他说完不忘往屏风后面的帐子里瞧一眼,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形。

安秋鹜不欲多言,叫皎月收下东西,分作几份,拿给王大夫和陶桃。

身份有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彼此给个台阶也就下了,况且洪堡送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些西北之地难见的药材和大补之物,外加些各色京都才有的肉铺果子之类的。

要不说内侍能常伴帝王左右,察言观色的本事让人弗如。

金银器物打动不了安秋鹜,这些药材和大补之物却让人难以拒绝。

——

因是女子,所以江白置办东西时特意寻了一张简陋的屏风隔断床榻和帐帘的视线,换置衣物也方便。

屏风后的人影在内侍出去后,陡然垮了下来。

就像那日夜间他突然闯入她帐中一样,顺着床榻的边沿一路滑坐下去。

“你为何要帮我?”

“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帮。”

能听出他声音中的低沉和自嘲。

安秋鹜拾捡药材的手一顿,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勉强说起洪堡强行要人的行径,“不算帮你,我是在帮穆晋安,你在暗房待得好好的,天知道暗处那人会不会最近就有行动,被洪堡这么一搅合,之前做的全白费了。”

话里话外都是对洪堡行为的不满。

她要是说就是看在他同为医者的份上帮他,他可能心绪没什么起伏,抑或是想起先前她看到的那一幕,他在她面前自惭形愧;可是她这么说,心底某处被牢牢禁锢住的东西悄悄打开了枷锁,让他松了口气。

“谢谢。”

这句道谢是肺腑之言。

他本就该生长在黑暗中。

如此可以不用面对洪堡,不用去想为何要刻意接近屏凡,更不用去看这世间百态心酸疾苦。

从小就懦弱的人,长大了看似胆子大了些也不过是强撑着而已。

可是安秋鹜闯进来那一瞬间,仿佛如一道光照进了黑暗,直到她强行拉起他的手,他那颗麻木的心才重新恢复了心跳。

是她把他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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