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凶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冰桶里。”他安抚着用手拍了拍女子的背脊,“你别怕,我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动你身上的衣物。”他停顿片刻接着道:“我就是抱了你一下,你放心我手没有挨着你的身子,那些不长眼的也没有碰着你。” 他说地小心翼翼,安秋鹜这才细细去瞧他。 他面上泛起不自然的青紫色,那是肌肤被冻过的症状。 安秋鹜连忙卷起他的衣袖,手臂上也是如此。她眼睛一酸,冰块没过他半个腰身,她忙趴下去摸他的裤腿,却被一双手连忙按住,“我没事。” “边关的风沙都没有撼动我分毫,不过是一些冰块而已,你别担心。” 安秋鹜哪能安心,他背后那道伤痕好不容易结了痂,体内的风邪之症她也好不容易逼出来些,他的身体哪能经受得住。 体内得燥热微微上涌便被肌肤上得寒意压制住几分。 安秋鹜舔了舔有些龟裂得唇角,轻声道:“赫廷,我想喝点水。” 女子声音轻柔,但最好听得莫过于那声‘赫廷’。 穆晋安抑制不住地翘起嘴角,“好”。 他慢慢地扶着安丘鹜趴在木桶边缘,背过身去睁开眼拿过几张巾子垫在木桶上,“你撑在这上面一下,我去倒水。” 男子高大的身影在这小小得厢房有些施展不开,大概是在冰桶里泡过的原因他走了几步身体也跟着晃了晃,小腿肚子肉眼可见地轻微颤了颤。 “张嘴。” 他把杯沿放在安秋鹜嘴边,一手扶着她的头喂她喝水。 水有些冰凉顺着她微张的唇一路向下,抚慰刚要冒出来的热意。她不经意地舔了舔唇,穆晋安眼神一暗,又心疼地抚上龟裂的唇角。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中毒?” 安秋鹜轻咳了两声惹来他一阵紧张忙去拍她的后背,她拿过他的手放在木桶边缘,然后把脸贴过去。手背微凉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不小心着了蒲夫人的道。想是忌惮我捏住了她的把柄,便想一不做二不休毁了我。若不是你来得及时,今日我怕是难逃此劫。” 她把那蒲夫人如何与人苟合又如何在室内燃起‘透骨香’诱她闲话,等毒入了五脏六腑又命人把她扔在大街上的种种说了出来。 说到那崔二如何对她动手动脚污言秽语时,她转过头三言两语带过,鼻音却越来越浓。 穆晋安听得紧锁眉头,捏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她说得轻描淡写,这其中煎熬却不堪细想。 他另一只手撑过她的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屏凡,你不要去想那些事。你从蒲府出来就遇见了我,是我抱着你回到沈记药铺的厢房,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接近过你。” 他的睫毛很长,轻轻刮在她的眉间。 安秋鹜心里一酸终于忍不住哭出声,“赫廷,我怕!那个人力气很大,他说要带我回府作妾。我用尽力气推他,扎他,可是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进去...” 穆晋安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她一直都是坚强的,遇事不会退缩只会迎难而上;明明自己也是三脚猫的功夫却会拿出身上的匕首奋起一搏,初次见面是这样在黑市遇到凶徒也是这样。 就算之前用烙铁烙伤口时,也只是女儿家心软作祟掉了几滴眼泪;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她,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哭。 哭得他心乱,哭得他心碎,哭得他想这样无所顾忌地把她揉进怀里一刻也不分开。 他终是没有忍住,轻轻地把唇贴在了她的唇角。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安秋鹜能清晰地听见眼前男子胸腔里‘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自己耳朵里的嗡嗡声。 她想睁大眼仔细地去看他,他却只是一贴便迅速地直起身离开了她的唇角。 他像是做错事一样,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 安秋鹜瞬间破涕为笑,她朝他眨了眨眼,“赫公子,忘掉刚才的一切吧,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她又叫他赫公子。 穆晋安却觉得很安心,笑起来的屏凡比任何时候都美。 冰桶并不能破解‘透骨香’的毒性。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不仅折磨着安秋鹜的身体,也消磨着一个人的意志。 两个时辰一到若是没有解毒依旧会命丧此毒。 “就算我用银针也只能控制毒素蔓延不能真正解此媚毒,除非男女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