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道:“不知二姑娘有何高见?” 安秋鹜摇了摇头笑道:“当不得罗大人这句高见。只是既然孩子离不开母亲,那就不要分开她们母子便是。” 琥珀和皎月扶她在一旁坐下,清浅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人难以忽视。 罗佑如听天籁,“二姑娘不愧素有贤明在外,本官也说不能叫她们母子分离。二姑娘放心,本官一定吩咐下人们照顾好她们母子...” 安秋鹜莞尔一笑,“罗大人误会了,秋鹜的意思是堂姐带着孩子与三公子和离。” 罗佑一噎,无奈地笑道:“二姑娘你还小,不知这世间妇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所要背负...” 安秋鹜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转头看向与她一起进来的安启平轻声问道:“二伯,你说秋鹜说的是不是在理?” 众人这才认真打量起安启平来。 何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知安秋鹜为何要问安启平,这简直是‘羊入虎口’;罗佑却是面色舒展,本就不大的眼中盛满了笑意。 安启平看着一脸认真询问的安秋鹜。刚才就是这个往日看着乖顺的侄女让身边的丫鬟叫醒他,并附在他耳边说了那些话。 他闭了闭眼,半晌才对着罗佑道:“秋鹜说的在理。罗大人,劳烦你让三公子写一份和离书,让婉儿带着孩子和离!” 众人像见鬼一样盯着安启平。安虎哈哈一笑,了然于胸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要说聪明劲还得是鹜丫头。虽不知她给老二说了些什么,但想来一定是可以触及他最根本利益的话。 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变,唯独利益坚如磐石! 罗佑没想到安启平会突然改口,心里的盘算再次落空。当了这么多年的京兆尹,他很会审时度势,只是到嘴的肥肉他又怎会轻易割舍。 先前安启平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有松口,他尚且还有几分说辞;如今安启平松了口... “既然二爷都如此说,本官自然没有强迫他二人再续夫妻缘分的道理。”罗佑慢慢踱步到主位坐下。 罗斌以为他爹屈服了,忙叫道:“爹...” 罗佑抬手止住他的话,“只是,当年安婉是先与我儿私相授受后才嫁入我罗家,嫁入罗家时已不是完璧之身” 他话音刚落,何氏不顾仪容奔上前咬牙切齿道:“罗佑,你别太过分!” “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如何长街偶遇,如何花宴相邀,如何步步为营地让婉儿深陷其中!罗佑,你问问你儿子,你让他摸着良心说,这一切不是他的计谋?不是他耍得手段?” 安婉常年被安启平拘在后宅,以女学女德教之,看着虽乖顺但心中早起叛逆;后来一次偶然外出在长街上碰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罗斌,那时还算相貌堂堂的罗斌便在安婉的心上泛起了丝丝涟漪。 后来罗斌不断制造偶遇,给了两人相处的机会。 安婉到了适婚的年龄,安启平作主要把她许配给自己早已相中的一个读书人;安婉心中那股叛逆之心顿起,便与已有情意的罗斌私定终身;那罗斌本就是个花丛浪荡子,见好不容易看中的鱼儿上了钩,便花言巧语引诱,安婉哪里见过这般,便把清白之身给了出去。 罗佑不以为然道:“夫人,就算我儿有意为之又如何?” 那厢罗斌也呲牙咧嘴随声附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何氏没想到这父子二人当真这么不要脸,一时气急,也懒得与这父子多费口舌;只吩咐身边亲信和随从去后院接了安婉母子,便要强行离开罗府。 安虎没有反对算是默许。 罗佑哪里肯干,又差人拦下来。一来一回,厅中又乱作一团。 正闹得难解难分,有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在罗佑耳边低声耳语。罗佑脸色一变,幸灾乐祸得笑意就这么僵在脸上。 他忙吩咐近身的管家,那管家闻言一脸凝重,正待出了正厅往前头行去。 “罗大人,是何人拜访?这么急着让管家去迎接。”安秋鹜往椅背上靠了靠,冲着门口处扬了扬手,“罗府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现在能来拜访想必一定是紧要之人。皎月,你随管家一同出去看看,千万别起了误会,以为是我们诚阳侯府是不明事理的人家。” 皎月闻言就要和管家一同出去。 罗佑哪里料到安秋鹜突然说出这番话。心里头本就焦急,忙不迭道:“二姑娘多虑,不过是本家的亲戚来府上,说不到咱们两家这事上。”一边忙暗自给管家使眼色,那管家也是机灵,陪着笑脸弓着腰就往外头奔去。 安秋鹜也不反驳,轻笑道:“原来,罗大人还有青楼的亲戚!” 青楼?众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