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脖子上,还想着挟制住他。 也或许是她面不改色,果断地用烙铁烙他伤口时;更或许是不忍他受此苦楚,在他面前红了眼圈落泪时... 何时动的心已经不重要,他只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心中那份挂念。 他对她真的动了心! 只是... 命运压在他身上的重担让他不敢过多的对这份爱意生出贪恋。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份喜欢,更不奢望这份喜欢能开花结果。 穆晋安眼中晕开一片墨色,他有些失神道:“一切都听母亲的。” 京郊的烟花在夜幕中绽开,从书房中望出去只能瞧见那小小的一角。穆晋安捏了捏泛白的指节,他知道这么好看的烟花他这辈子都无法与她一起仰首而观。 ———— 京郊的烟花放了有多久,安秋鹜与眼前的两个丫鬟就对视了多久。 皎月伤养的好些了,可以勉强下地行走,只是还需要有人在一旁搀扶着。 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琥珀身上。 琥珀嫌弃地扶着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皎月,手中却不敢放松丝毫。 安秋鹜头疼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 她偶尔晚上偷偷出府这事皎月虽知情,但是这丫头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主,连带着心思也不大活络。 并不大深究她出府是为了何事,只知道她这个主子如何吩咐她便如何行事。 琥珀却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安秋鹜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琥珀,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琥珀瞧出安秋鹜的为难,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问出了一句,“姑娘,偷偷出府所做之事会危及到你危及到侯府吗?” 安秋鹜一怔,答道:“不会。我所做之事与侯府无关,更不会危及到自己。” “那就好。婢子是姑娘的丫鬟,一切都听姑娘的。只要姑娘觉得此事该做便放手去做。” 琥珀眼中满是坚定,她安置好白芷后坐在房中想了一晚上。挣扎过也纠结过。 她是侯府的家生奴才,父辈早些年间都在侯府当差,侯府虽规矩森严,但待下人并不算苛责。 爹娘上了年纪后,便被侯府放了出去,就安置在后院临街的小巷中,做些清闲的府外采买。 受此恩惠的并不单单只有她们一家。侯府对她们这些奴仆有再造之恩,她自然不能让侯府置身未知的危险之中。 既不能让自己姑娘为难,又不能背叛侯府;再想着皎月是侯爷亲自挑选给姑娘的人。 琥珀觉得,只要姑娘不做什么太过出格或者忤逆的事,她就当好自己的差事做好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就好。 安秋鹜有些意外,转瞬便明白了琥珀心中所想。 心头不觉涌出一股暖意。 皎月面无表情地听着主仆二人的谈话,见琥珀并未如对她兴师问罪那般架势质问她家姑娘。不觉撇了撇嘴,手肘用力杵了杵琥珀,挣脱开她的搀扶,一蹦一跳往外走去。 琥珀笑呵道:“皎月,你发什么疯!” 连忙朝着安秋鹜欠了欠身追了出去。 安秋鹜摇头失笑,望着夜间难得的圆月,入得青纱帐中见周公去了。 ———— ‘拜斗’盛会这日,诚阳侯府众人起了个大早。 连树上的喜鹊也比往日鸣叫的早些。 各个院子皆忙忙碌碌,唯独秋霜阁静悄悄地毫无动静。 安秋鹜懒懒地倚在坐凳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地仆从。 琥珀从一旁假山拾阶而上,喘匀了气忙道:“姑娘,世子妃说今日盛会你不用去,让姑娘你乖乖听话,等过了这阵子便解了你的禁足。” 皎月已大好,正伴着自家姑娘在一旁剥着石榴。闻言不觉停下手歪头看着安秋鹜,那神情仿佛说,只要姑娘你愿意这小小的禁足奈何不了她。 安秋鹜慵懒地往栏杆上一趴,淡淡道:“即是母亲发了话,我怎好不听。不去便不去吧,每年都是如此,也无甚好看的。” 话刚说完便见院外走来两个男子。一个高挑挺拔身量板正,抬手投足间皆是谦谦君子浩然之气;另一个年岁稍小,圆脸杏眼一笑嘴边便绽开两个酒窝。 安秋鹜眼睛一亮,忙直起身喊道:“大哥哥,二哥哥,这里这里!” 诚阳侯府世子一脉除了安秋鹜上头还有两个兄长,一个是长兄安煜,一个是次兄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