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至于替怀王传信,不过是这孩子还能记起在这道观清修的本侯,看这孩子还算心诚,便顺手帮他一把。” 穆晋安不置可否,“侯爷只是如此想?” 安虎眼一闭,拂尘一扬已有逐客之意,“自然。本侯都这把年纪了也就给你们这些娃娃跑跑腿,不然还能干啥?本侯可做不来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修道之人见不得见不得!” 大殿那边似已接近尾声,声响渐渐消弭。安虎盘腿坐于蒲团上,好半晌试探地睁开右眼,往房中一瞧,发现穆晋安也有样学样地紧闭双眼端坐在另一边蒲团上。 “咳咳,我说你小子问也问了,本侯答也答了,怎么还不走。也学起我来,咋的?也想修道不成!若再不回去,等天大亮,可就不好回了!” 安虎颇有些不自在,穆晋安却老神在在一点不慌,“侯爷还没告诉我演算的结果。” “真是头倔驴!” “放心吧,只要顺应天意,便诸事可顺!” 他嫌弃地甩了甩拂尘,“去吧去吧,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穆晋安也不多停留,起身理了理袖摆往安虎不耐烦的面上瞧了两眼,眼睛一亮问道:“不知侯爷知不知道,父亲当初有心想让我与您家的那位二姑娘结亲。” 安虎虎躯一震,猛地睁开眼,手中的拂尘就像长了眼一样往他身上打去。 “臭小子,美的你!” 穆晋安不闪不避右手往前一接牢牢抓住了迎面而来的拂尘,“父亲当时连提亲书都写好了,好巧不巧被我母亲不知从哪里翻出来。这事我母亲可认了真,太师府那日宴会母亲也去看了您家的二姑娘,母亲说与我极为相配,想着等过几天,便亲自上门提亲。” 他话刚说完,便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抬手去挡,哪知那劲风一转朝着下盘横扫而去。 穆晋安只来得及卸去对方半成力,被另半成力扫了出去,正好退出袇房外。 安虎雄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你母亲要去就去,就怕未必能如她所愿!” 穆晋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诚阳侯护短护得紧,对他下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 ———— “你看着那小子出的玄元观,一路上没遇到那些耳目吧。” “侯爷放心,老奴留心着,一路上没有人瞧见。” “天字卫那小子给你用药,你没有抖搂出什么吧。” “侯爷神机妙算,老奴早有防范什么都没说!” 听着老仆回禀,安虎揉了揉膝盖,“老啰,老啰,真羡慕这些风风火火来去自如的年轻人。” 老仆笑着道:“侯爷老当益壮,当不得老。” “你这老家伙,不服老可不行。我这老胳膊老腿也就勉强能把那臭小子‘扫地出门’!” 想起穆晋安提到了安秋鹜,安虎觉得自己也有些想这孙女了,也不知道这丫头过得好不好。 “二丫头最近怎么样?” 老仆瞧他心情尚可便道:“世子妃禁了二姑娘的足。”见他脸色骤变,老仆忙道:“侯爷莫急,二姑娘平静地应下了,想来不是什么大事。” 安虎点点头,只要二丫头不觉得委屈,便也无伤大雅,“也没事,皎月那丫头不是在她身边嘛,就那丫头的身手,小小禁足禁不了二丫头的!” 安虎不说还好,安虎一说,老仆脸都成了苦瓜色,“侯爷...您还不知,世子妃对皎月...动了刑罚。皎月现在...动不了了。” 安虎的笑凝在了脸上,他略显僵硬地转过头道:“你给本侯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 回京的官道上,穆晋安躺在一辆牛车上假寐。 这是天一斥巨资从一户农户那租来的。折腾一晚上,主仆二人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 天一是个闷葫芦,这牛车又走得慢,一路上连个和他插科打诨的人都没有。穆晋安有些想江白了。 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是今晚莫名地想有人和他唠唠。说什么不重要,就是觉得胸口闷闷地,说出来要舒服些。 他想了想,还真有件正事,“天一,今晚在玄元观可有所获。” 他上次让他们查一查玄元观查一查诚阳侯府,看有没有当年那小姑娘的线索,只是一直无所获,趁着今晚来玄元观正好让天一打探打探。 “回主子,并无线索。” “老侯爷那也查了?” “查了,属下还给那老仆用上了咱们的秘药,什么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