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画地为牢的蠢样,更笑自己遇到这事倒有些畏畏缩缩的胆怯。 等过了太师府的生辰宴,她便寻个机会亲自到万芳堂问上一问。 事出必有因,她才不要为母亲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怄气。 车帘被掀起,一阵秋风吹起了她额间的碎发,那双灿如明月的眸子熠熠生辉。 琥珀觉得车内气氛松快了些,语气便明朗许多,“姑娘,是白大学士家的马车与咱们世子妃的马车磕了下,不打紧的。婢子去时,世子妃身边的红袖正与白家那姑娘理论,说得那姑娘面红耳赤,不过须臾就打发了那姑娘。” 似回应她这番说辞,刚刚停下的马车也走动起来。 “白大学士家的姑娘?我怎么听说这位白大学士家只有几位公子,从未听闻他家还有个女儿。” 琥珀笑道:“不怪姑娘不知,这位白姑娘是庶出,极得白大学士宠爱。只是碍于身份在京都这些高门大户中并不怎么走动。” 安秋鹜了然地点点头,永宁朝重嫡轻庶,庶出子女常困于深宅大院不得随意走动。 “既如此,她这是要去赴宴?又为何因一点小事拦住母亲去路争论不休?” 琥珀回道:“应该是去赴宴,我瞧见有个自称白家二奶奶婢子的丫鬟在一旁好言相劝,让那位白姑娘别误了自家夫人去太师府的时辰。” “至于为何拦住咱们府里的马车...” 琥珀想了想才道:“婢子也不知,红袖姐姐还说那姑娘一来就蹬鼻子上脸,好没教养,若不是世子妃大度不与她计较,今日还有得闹。” 安秋鹜细细思量起来,没有一点头绪,便只当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轻狂起来连侯府也不放在眼里。 —— 白瑕一巴掌甩在丝萝脸上,划过两道鲜艳的红痕,“没用的东西,你往日不是能说会道吗?今日怎么在那侯府丫鬟面前像锯了嘴的葫芦,半个字都说不出。” 她打的畅快,坐在上首的二奶奶邢氏厌恶地皱了皱眉。 这个小姑子往日在公爹面前看着乖巧,背地里却是一副毒辣心肠。 若不是昨日这小丫鬟求到二爷面前,二爷昨晚与她温存时便不会央告她今日赴宴把这小妮子也带上。 也是府中当真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一个大学士府中庶出的姑娘,还放言单独给她备辆马车,也不知哪来的脸。 瞧瞧,不过才出府这么一小会,就得罪了诚阳侯世子妃。 若不是顾忌自家的脸面,她真想放任不管,也让白瑕尝尝世子妃的厉害,免得说话做事拎不清,害人害己。 丝萝瑟缩着低下头,眼中满是恨意。 白瑕吩咐她打听那位侯府二姑娘的行踪,还买通了驱车的马夫。只是天不遂人愿,别说见着那位二姑娘了,就连她自己也被侯府的一个下人轻轻松松就打发了。 她什么都按照白瑕吩咐来做,并无什么差错。不过是她自己没有手段,却一味问责惩罚她一个下人。 凭什么?难道下人就不是人吗? 白瑕看着缩在一旁的丝萝,鄙夷地‘呲’了声,还要动手打人。 扬起的手却被邢氏一把握住,“姑娘还是安生些好,再这么打下去,丝萝这张脸就毁了。难不成姑娘想在太师府当众丢脸不成,好让诸位夫人瞧瞧咱们白家是如何教养子女的?” 邢氏生的浓眉大眼,这么一瞪,白瑕也不免有些发怵,她抽回手小声嘀咕道:“不打便不打,你管得了一时还能管一世不成。不过是个破落门户出身,也来管教我...” 邢氏的贴身丫鬟瞧不过,正想出声却被邢氏一个眼刀横了过去。 她紧紧盯着白瑕,只盼望今日这场宴会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灰扑扑地车身车帘让人很容易忽略车后站着的两名兵甲。 车内,贴身嬷嬷正一五一十回禀,白青冉一贯平静无波的面容也泛起一丝涟漪。 她声音无辨喜怒,“我道她这两日怎么安生地待在客院,原来是在这等着。人家嫡女的生辰宴,她一个庶女跑来凑热闹,也难为她为了你闹这么一出。” 她视线扫过隐在车内暗处的穆晋安,话中之义不言而喻。 别人只道白瑕缺乏管教,她却是对她心中那些弯弯绕绕知道的清清楚楚。 昨日前院书房的事她也听说了,本以为白瑕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是越挫越勇,主意打到侯府二姑娘头上。 “母亲,别打趣孩儿了。表妹还烦请您看顾一二,别坏了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