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了他。” 屏凡冷笑:“公子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不是有隐疾吗?说话怎么也不咳了?” “在下所说句句都是实话。在下确实身负顽疾,至于咳嗽,在下的人如今在姑娘手中,想咳也是不敢。” 真是花言巧语。 屏凡摇了摇头,“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我们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她手中使力,匕首便发狠地割向江白的脖子。 屋中人都没料到这姑娘说下手便下手,沈大夫张大嘴站在旁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屋中烛火一闪,炕上那道墨色身影如惊鸿掠起,眨眼间便来到了屏凡面前。 他一手揽过屏凡的腰肢,一手卸下屏凡手中的匕首。 轻而易举地把屏凡圈在身前三寸处,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又紧紧地钳制住她。 “屏姑娘!” “江白!” “公子!” 屋中的灯台再度窜起火苗。 本来不大的厢房此时又多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来。 “徒…屏姑娘,救...命。”其中一人正把手中的剑架在沈大夫的脖子上。 分水轮流转,受伤的总是沈大夫。 屏凡背对着男子,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屏凡的手腕。力度不大但屏凡就是挣扎不开。 身后人轻轻叹息:“姑娘,在下并不想与你为敌。实在是在下隐疾发作,这京都又寻不到其他会扎针之法的医者。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至于在下听见二位谈话,实属巧合。此中种种就像姑娘与这‘沈记药铺’一般,都各自有各自的难言之隐。姑娘只需把在下当作医治的患者就可,不应把在下当作洪水猛兽,欲除之而后快。” 温柔的气息从背后没顶而过,即使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屏凡依旧感觉到男子因说话而轻轻震动的气息。 屏凡皱了皱眉,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笼罩着她,这味道有些似曾相识。 “那公子意欲如何?” 屋中除了她和沈大夫,这些身量差不多的黑衣人都是身后男子的人。还有刚才倒在屏凡匕首下的江白,如今重新蒙了面,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屏凡觉得有些没劲,虽然自己是想逼身后这人亮出更多的东西,不至于让她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 但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自己除了听他的吩咐哪还有其他选择。 “在下只想让姑娘诊治一二。” “今晚不行!” “为何?” “我说了,求医就要有求医的样子。” “若在下不依呢?” “公子是聪明人。我能逼着你这些属下现身,自然可以闹出点其他动静。” “若闹得众人皆知,不知公子还有没有现在的闲情逸致与小女子在这里掰扯。” 这人行事如此遮遮掩掩不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嘛。 “公子,别听她的。属下不信偌大的京都城找不到一个会扎针之法的大夫。她对公子如此不敬,就该宰了她。”江白说得咬牙切齿。就算看不见他的面容,屏凡大概也能猜到这人脸上的对她的厌恶。 屏凡好整以暇地冲他眨了眨眼,平凡的面容染上一丝不相符的艳丽灵动。 “公子,我的针法若说第二,永宁朝便没人敢称第一。” “嗤—”屏凡话音刚落,江白便冷笑出声。 “张狂!”身后男子也轻声附和,只是附和声中夹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屏凡无所谓地撇撇嘴,她只是实话实说,至于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 “既然姑娘对自己医术如此自信,在下便依姑娘所言。江白。” “公子...” 男子松手放开了屏凡,抬头示意江白。江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既然姑娘说求医要有求医的样子,那这个算是在下一点小小地心意。不说姑娘能治好在下的隐疾,只要姑娘能缓解一二,在下必定有重谢奉上。” 男子把银子放在桌上转身便走。江白见状赶忙扶着他家公子。 屏凡掂了掂银袋,随手抛给恢复自由的沈大夫,“公子总该留个名吧,下次见了也好称呼。” “赫廷。” 声音消散远去,这一行人也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