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知渺才清楚,这甜糕本来卖不出去,宋辰泽特意送了银两给胖记夫妇的孩子,叮嘱他带回去,半路却却那群人给抢了。 当时江知渺看见的,也是宋辰泽得知真相前去夺回那些钱而已。 只不过,当初的她,哪里肯听这些解释。 不过是后来听爹娘提起这件事,她才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而已。 可是,那个时候,她心里早已对宋辰泽有了偏见,一点也瞧不见他身上的好。 …… 前尘往事,恍如隔世。 江知渺不知站在门外多久了,直到风吹的她有些发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深夜出来,不宜站的太久。 一转头,在她身后,一抹黑影身形挺拔,迎风站立,双眸中隐藏了一片星辰,可似乎又掺杂着其他的不明情绪在其中。 江知渺顿觉此刻心头有千言万语仿佛要呼之欲出,可她却迟迟挪不动腿脚,整个人身子楞楞待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没想到如此深夜,宋辰泽还会出现在这里。 她以为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想到那阁楼上的事,她心头仿佛有石头堵住了她的胸口,令她有些烦闷。 她一直告诉自己,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就算宋辰泽有秘密,终究这些事当真与她无关,她不用在意。 可她就是无法放下这些想法,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想。 她只是在折磨自己。 宋辰泽没想到这么晚了,江知渺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对于这府中的东西,他都敢随意让她翻看。 可唯独这楼中的东西,他不敢拿出来。 更不敢,拿到她的面前去。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随即披在了她的身上。“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怎么独自在这里站着?” “我……有些迷路了。”她略有些心虚,不敢抬眸望向他,只能抓紧了手中的衣服,低着头不多半句话。 宋辰泽眼神直直落在她的耳根处,只见江知渺的脸蛋同鼻尖早已冻的通红一片,不免心绪翻涌。 “怎么不叫下人,独自在这夜里受冻,若冻坏了可怎么好?” 江知渺有些惊讶,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还是他不想自己站在这座阁楼前面。 他很珍视这里。 到底是哪种呢? “怎么发呆?”宋辰泽揽过她的肩,江知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我可以自己走。” 江知渺独自抛开了宋辰泽的搀扶。 宋辰泽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继而又抬了头,“也罢,我送你回房。” 或许是这里的景象,让江知渺想起了从前的旧事,不过她有这样的心思也是在所难免。 他亦不怪她。 二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缓慢前行,终究夜里天冷,江知渺脚下有些打滑,差点摔了。 “啊——” 宋辰泽眼疾手快还是抓住了她。 “没事吧?” 江知渺心有余悸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焦急的脸庞。 他就这么紧张她吗? 她随即摇了摇头,这次却是又小心谨慎了些,“没、没事。” “夜里路滑,还是我扶着你。” 这次,宋辰泽的话她没再反对。 “那个地方,为什么叫西风楼啊?” 江知渺的声音有些突兀,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十分突出。 宋辰泽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转头看向了她。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色冷淡,表情也有一丝凝滞。 江知渺不是很理解这句诗同这个名字有什么联系,她只是点点头。 宋辰泽又添了一句,“曾经有人告诉我,秋风也叫西风。” 江知渺一时怔住,抬起头望向眼前之人。 可宋辰泽却不再多赘述,只是挥了挥手,“好了,到了,你先休息吧。” 江知渺方才只顾着看他,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等宋辰泽离开以后,她躺下仍旧睡不着,脑袋里一直都在回想着,“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句话的含义,至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