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听说这个,被过于严重;后果吓着了:“不行,我得练。”他撑着胳膊坐直,“我;腿不能伤。” “为啥?”有人问他,“伤了也不影响走路,就是不能滑冰了。” 好多人以后还不想滑冰呢,累死了,他也不想滑,等熬出温室就想改行。 高益民憋了一会儿,实话实说:“我得滑,我要养家……要养妹妹。” 他平时被燕溪盯得死死;,没和其他人聊过天。为了掩饰紧张,不停拿衣摆擦手,从运动服口袋里摸出照片。 “这是我小妹。”高益民把照片小心翼翼翻过来,给其他人看,“我要供她跳芭蕾。” 再怎么也是一群十来岁;孩子,小;连十岁都不到,立刻有人好奇地凑过来看:“高益民,你咋有这么好看;妹妹?” 高益民脸上发热,憋了半天:“我……我也还行吧?” “你身材还行。”有人说,“脸色不好,面黄肌瘦;,咱们这行得用高等级;培育舱。” 培育舱会调配合适;营养比例、引导发育,让身体成长到最佳;效果——这个“最佳”;程度,当然也随着培育舱;等级有不同上限。 练花滑就得用高等级培育舱,这是常识,不然意识根本不能与长大;身体适配,几乎是百分百会伤。 高益民立刻摇头:“高等级;给我小妹。” “你傻啊?”旁边;少年队员瞪圆了眼睛,“你一直用;都是低等级培育舱?完了完了,那等你出去,腿不得一蹦就折?” 高益民脸色苍白地低头。 他没想过这些,教练没说过,家里也没有人懂——就算懂了也没用。 他不可能向家里要一个高等级培育舱,那是妹妹救命;东西。 边上;少年们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说错了话,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有些慌,有人下意识抬头去看穆瑜。 穆瑜就坐在他们旁边,身旁放着手杖,安静地陪着这一群半大;少年聊天。 他一直听着:“高等级;培育舱要多少钱?” “十万五千三百七十二块。”有小队员知道,抢着举手回答,“还有更贵;,这一档最低是这个价。” 每次一偷懒不好好训练,他爸就念叨这个数训他,他都会背了。 穆瑜点了点头,把手探进口袋里。 高益民;脸色瞬间变了:“余老师,我不要。” 他能挑战成功3A,就已经很感激对方,如果再让余老师帮自己别;,就太不知好歹了。 这个年纪;少年,自尊心和傲气都藏在胸口,格外坚韧也格外脆弱。 高益民出身太差,早早在仰望亦难企及;差距里认清现实,小小年纪咬牙拖着一家往上爬,可也从没想过依靠施舍过活。 “我,我出去以后还给人当陪练,不使劲蹦了。小心点,不会伤;。” 高益民攥了攥拳,他有一般少年在这个年纪没有;韧劲,刚知道这个几乎掐灭了未来梦想;结局,却已经迅速打定了主意:“我特别擅长当陪练。”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跟别人聊天呢,回头得跟他爸他妈他妹显摆。 他在滑冰队跟人聊得老好了。 他摔了,别人还来拉他。 高益民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了下,大大方方承认:“那个……高等级培育舱,我买不起。” 穆瑜“嗯”了一声:“我也买不起。” 高益民愣了下,转过头,看着余老师从口袋里拿出来;、皱皱巴巴;红色塑料袋:“……” 其他排排坐;少年队员:“……” 睡得香香沉沉;小雪团听见塑料袋响,扑棱坐起来,闭着眼睛梦游一样翻小背包,大方地分享出一根棒棒糖。 穆瑜接过糖,低头认真道了谢,和小家伙碰了碰鼻尖,把小雪团换了个姿势塞回去继续睡。 小雪团本来蜷在外套里,抱住他;胳膊就不舍得撒手,迷迷糊糊地翻山越岭一路滚进穆瑜怀里,一眨眼就又睡熟了。 穆瑜抱着贴在身上;小挂件,盘膝坐在这群孩子中间。 “但你可以挣。”穆瑜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又恪守人设,拿出一支酒店送;圆珠笔,“下个月;邀请赛,带他一个行吗?” 他问其他少年队员,把笔记本放在膝上写日期赛程,示意了下目瞪口呆;高益民。 从没被征求过意见;一群少年鸦雀无声,你看我我看你,都反应了几秒钟。 “……卧槽行啊!”忽然有人回过神,“怎么把这么大个事忘了!” 他意识到在余老师面前爆了粗口,立刻自己拍嘴,又赶紧踹高益民:“傻子,快说你想去,你自己挣积分不就完了吗!” 积分能在俱乐部里兑换贡献点,贡献点是可以升级装备、配件和训练条件;——当然也得包括高等级培育舱!不包括也得包括! 少年队员们正因为没法解决;问题发愁,忽然意识到问题根本不是问题,立刻支棱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迫不及待地掰着手指头定了高益民;赛程。 “今年年末;挑战杯,俱乐部联赛,世界杯分站……还有明年——明年那个锦标赛,第一名奖金就十万!”一群人给他算,“高级培育舱能用到十八岁!你现在攒钱赶紧换过去,拖到十八岁再出‘温室’,身体能调理过来!来得及!” 高益民彻底慌了,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整个人红得发烫:“不行不行不行,哪能上这么多比赛?有十万我也拿不了第一啊,不行不行……” “你能跳3A!傻子,练啊!”有人恨铁不成钢,跳起来锤他,“不是有余老师吗?” 穆瑜引着那个小豆丁滑出来;那一套,就算没合乐,他们也都能看得出来——步伐编排跳跃衔接,那叫一个流畅、那叫一个有韵律,完善出来做编舞,蹦一个惊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