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习惯了,也忘了自己此刻不在学校,都没来得及确认林致风睡没睡觉,她就下意识开瓶喝了半瓶。 林致风敲门之前,她打算喝完就睡觉。但在听到那不同以往的敲门声时,她浑身的神经都崩了起来,从脚趾蔓延到了头顶,脸涨得通红。 度数比平时高的原因,脑子因为喝上头已经不太能判断要怎么在短时间找个合理解释才会让林致风不会有太大反应。 她一脚把几个酒瓶蹬到床下,给自己脖子上抓了几条红痕,打开门假哭说自己好像过敏了,一直道歉说自己再也不敢喝酒了,她只是第一次尝试。 林致风看起来好像还挺相信她的话,在她的固执要求下,大晚上出门给她买了过敏药。 酒一直没戒,断断续续偶尔失眠了会喝。 很难说她对那枚很可能和妈妈有关的戒指没有一点念想。甚至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最初的主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身上那枚金戒指。 但此刻不合时宜的喜欢,让她产生了一如喝酒这件事的内疚情绪。 不纯粹的靠近,就算开始,也走不了多远。 “在看什么?”追珩站在远处看了她很久,才出声。 林别惜一惊,转而抿出一个清甜的笑,“你酒柜上这个锁还挺好看的。” 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小包用两个手提着,两步之遥时停下侧头看他,像留洋回来的娇俏大小姐,“我记得我上次来你还没上锁,我住进来,你就锁上了,你这把锁,防我啊?” “虽然你这些酒很贵,但我也不是买不起,”林别惜松了一只包的手,抬手戳了戳他心口,“我感觉你这比酒值钱。” 话落,不等他回答,她笑得有些狡黠,“你天天和我在一个屋檐下,不担心我偷你的心吗?” 追珩没推开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波动,随之移开视线,看向酒柜上的锁,很诚恳地说:“你要心的话,用不着偷,和我说一声,我就能给你。” “但酒,”追珩把她卡在帽檐里的一缕头发用指尖勾出来,“不是怕你偷,是怕你喝。” “我有那么馋吗?你这里的酒也不一定好喝。”林别惜突然有点气。 追珩疑惑扬眉看她一眼,“你喝过吗?” 话里语气很平常,但放在特定语境下,林别惜就觉得他这话有点挑衅自己的意思了。 她勾了勾手,往酒柜走,示意他跟过来。 追珩双手交叉在胸前,遥遥看着她,但耐不过她一直招手,跟上前去。 林别惜伸出食指,朝酒柜二排第三瓶,三排第四瓶,四排第五瓶……各指了指。 “这些我都喝过,你现在就是问我哪瓶好喝点,我都能给你列一份详细的品酒思路。” 说完这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追珩明白过来,垂眸轻笑了声,抬手往她脑门上轻叩了一下,“不乖小孩,你酒精过敏的事,骗了不少人啊?” 林别惜浑身的血液一僵,遭……遭了,忘了当时他也在场了。 林砚和雅音顾及她不会喝酒,也没想过她会喝酒这件事,自然而然带她进酒吧也不怕她会一时兴起喝酒。毕竟酒精过敏严重的人沾了酒重则丢掉性命,他们不信林别惜能做出这种不顾自己生命的事。 追珩就不一样了,那时在林别惜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女孩子会喝酒,很奇怪吗?”林别惜决定倒打一耙,把问题反交给他。 追珩很实诚答,“不奇怪。” “那不就行了。”林别惜没再给他问下去的机会,她双眼亮晶晶,舔了舔嘴唇,“对了,你今天会带几瓶去野炊吧?” 追珩脸上难得没什么表情,“不带。” 林别惜这才发现,他不做表情时,脸其实很冷。双眼压下来像兜着你所有的破绽,回望你时毫不保留地回击给你。 “我看着你喝?”林别惜不死心,举手保证,“我不喝,我上次在酒吧就没喝!我这人自制力可强了。” 追珩不动,甚至对她这没半点根据的保证持怀疑态度。 林别惜好不容易脱离林致风的掌控,身边都是好朋友,她找个空子背着林砚和雅音喝一点,也不会被发现。 “你两个好朋友应该不知道你喝酒。”追珩提醒她。 这个回答正合她意,“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我喝酒,你却知道,看我多信任你呀,你就看在我这么信任你的份上,帮个忙?请我喝一点点。” 林别惜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巴巴说:“就一点点,好不好?”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