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听到这两个字,他还是不由自主心下一跳。当初派来的队伍有两支,林砚的教练和滑雪队的教练是好朋友,这导致,他们的到来一是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二是让他们的耳朵里都被迫灌入了在那个最心高气傲的年纪不想听到的话。 “隔壁滑雪队,和你们训练的一样的东西,你们的成绩哪一次我没测?自己去看看,爆发力爆发在起点,开头就死翘了,耐力耐在和我顶嘴够持久,我说一句,你们能放十个炮。现在平衡能力也没有是不是!我说几句话就有人在那里摇来摇去,你别当运动员了,去当不倒翁行不行?” “林砚!说你呢!” 他吊儿郎当挖了挖耳朵,听到这句叫唤,不乐意地往前站出来。 “不就是个滑雪队吗?我让我爸妈给我报个班,我也能学。” 教练被他气笑了,“你这么能耐怎么不把每个项目都学了呢?奥运会选手都提你的名行不行?” 林砚嘿嘿笑了声,有点不好意思说:“行啊,只要国家敢派我就敢上,我不怕丢面子,国家怕丢。” 教练甩了身上的计时器,朝隔壁一指,“你你你给我去隔壁面壁!人家训练多久你就面壁多久!” 林砚甩着手,踢着腿往前走。教练气急了往他屁股上一加力,他一个趔趄往前跑,摸着屁股全然没一个羞耻感。 去了之后才发现滑雪队几个人和他年纪差不多大。 这边的训练室更宽阔一些,多是弹跳设备,几个男生在弹跳板上向上发力,他大摇大摆走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男生。 脸蛋清秀精致,个子高但身板瘦弱,一看就没太张开。长手长脚的,瘦但肌肉一点不少,跟腱发达,手随意一绷,就能看到明显凸起的肌肉。他上身穿着紧身的训练服,下身就一件中短裤,看着和没事人一样。 林砚视线放得太久,追珩侧身看过来,随即冷淡收回,懒懒往墙壁一靠。 越是这样,林砚越觉得生气,都是学生,凭啥你这么高傲,单个往他那一撂,在他边上面壁。 陈教练走过来,“追珩,你替上。” 追珩颔首,上前抬腿给自己绑了个护膝。 “你小子过来干什么?”陈教练往林砚膝盖上一顶,又拿计分板拍了拍他肩膀。 林砚笑了声,“要不我来你这呗。” “我这可不收叛徒啊。”陈教练当他开玩笑。 “哎哎哎,就那个,我跟他水平差不多,你看我比他还健壮一点。”林砚指了指远处的追珩。 陈教练转头看了眼追珩,“人家是天才级别的,你省省吧。” 关于追珩的回忆到这截断,林砚抬了抬下巴,盯着追珩的脸思索了几秒,距离这段时间,也不过是过去了六年,六年的时间会有人完全大变相吗? 细看起来,面前这人和他小时候见到的追珩长得也不是很像。 沉思几秒,林砚问:“你认识追珩吗?” 雅音往他胸膛拍了一掌,“干嘛?” 不等追珩回应,林砚底气十足地说:“我想起来了,追珩其实是我朋友。” 雅音扑哧一笑,就知道这人脑子不正常,“少攀亲戚,追珩是你朋友,我和心心会不认识他?我当初还用得着线上追星?” 林砚语气急了,“你别不信,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当年在体校我见过他——” 林别惜的视线往他这移,似乎也觉得这话题有意思。 林砚伸出一根手指,憨笑声,“一面。” 雅音白了他一眼,“这你也敢说认识,我估计人家现在就是站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他长什么样。” 林砚朝追珩一指,过了几年压在心底那点不爽让他不吐不快,“他不是滑雪吗?你问他,追珩这人其实滑雪技术特别一般!” 追珩来了兴致,深邃双眼朝他看过来,探究意味十足,“哦?” 林别惜呛他,“林砚,他可是单板滑雪国家队的,你搁这胡说八道,不认可国家的眼光?” 追珩眼里闪过一刹惊讶,盯着她侧脸,长而密的睫毛随说话时忽闪,像蜜饯似的甜在舌尖化开,他好像,有点口干舌燥。 “他当时在我们那训练犯了个特别大的失误,普通运动员都不会犯的那种,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看他锐气被挫的样子。”林砚有时就爱找这些乐子,嘴上不把门。 林别惜可劲讨厌他这张说上头了就没分寸的嘴,“谁还没点失误了,更何况,你不都说了是训练上的失误,又没影响到别人。这世界上总有不完美的人,他被称作天才,就干什么都天衣无缝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