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行。” “你还真是人小责任大。”祁陌撇嘴点点头。 追珩不喜欢给自己揽责,“我应该做的,没什么责任不责任可言。” 祁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但是你确定你能拍摄吗?你当初不露脸,不就是受了刺激见不得闪光灯和镜头,现在能接受了?” “我……”追珩犹豫了一秒,“我尽量。” “我说你要不还是别勉强自己了,我去帮你跟汪洁谈谈,她也不是不知道你这事啊,而且你耳朵,现在能带耳麦吗?他们不会要求你唱跳吧?万一舞台上一半出事故了怎么办?” 祁陌就像个事事操心的五旬老人,嗡嗡在他耳边发问。 追珩摸了摸右耳,故意“嘶”的一声。 祁陌见了他的反应,浑身一激灵,以为他又犯病,“我靠靠靠靠靠我不是故意的,又痛了?我给你拿药,哦不是,给你打耳科医生的电话。” 追珩松了手,手撑在身后,仰头笑得畅意,“逗你的,早就不痛了,不然我能在酒吧待那么长时间?” 追珩十四岁那年的意外只有他边上一圈人知道,那天明明是团队活动,臣子决却偏临时决定,给他单独安排了场室外拍摄,正值暖风晴日,海边人群如堆叠的纸片,一个贴一个,很快就把他的拍摄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年纪很小就接触了各大杂志广告的拍摄,他对镜头并不陌生。 在强光下,打光板折射着烈日,拍摄了一天,他大汗淋漓,回酒店后依旧收到了新的拍摄计划。 拍摄棚子设在同一酒店的顶楼,复式楼,内里装修得豪华横溢。据说是津市一投资大佬特地指定追珩拍摄,蓝爆拒绝不掉,更何况对方给的报酬丰厚,臣子决自认不会他不会吃亏。 镜头的要求越来越恶劣,而这恰恰是唯一一次,他对作为偶像这件事产生了恶心感,像是毫无预兆的侵蚀,他在挣扎中,蹬碎了边上的玻璃罩,碎片瞬间扎入他右耳后。血喷涌而出,瞬间蔓延他脑后,一群人这才慌了神。 意识模糊间,听到推责,“送医院去,别在我这出事。出了这个门我不希望听到或看到任何不该出现不该听到的话。” 追珩右耳扎人那块碎片不偏不倚正好离要害差之毫厘,没中伤听觉,但修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耳中听到的都是尖锐刺耳的长音,那一瞬间像是处在一段无限延长走不完隧道,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出来。 如今这些片段闪过,他自顾冷笑了声。 成为练习生是偶然,像个半吊子一样各方面都沾点也是顺水推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靠运气才得到那么多的关注和喜爱。 “阿珩,我看了眼你这合同,上边写着月底拍摄啊,你怎么明天就要去。”祁陌拿起他放在桌面的合同,翻转来翻转去,瞄了几眼。 “需要我跟着你一起去吗?” 追珩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林别惜那张脸,女生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能量,收放自如的压在外表之下,像一道冬日里的温暖光源,让人忍不住去探寻。 他嘴角不经意勾了勾,“不用。” 耳畔撩起微风,从和她相处的记忆里打着卷钻进来,他声线也像起伏跌宕的乐章,充斥着少年人的活力,“我有正事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