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手劲,还真得给他拽下来不可。也不知道为了确认裤头紧不紧拉腰间那一下,有没有被她看见。 偶尔有车行出入,他从大门进去,靠站在大厅电梯口。 室内冷空气开得足,但他只能靠着墙壁才能让温度降下来一点。 数秒之后,“叮”的一声,伴随着电梯门开合声,三个男生走出来,都戴着严实的口罩,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从他们之后走出来。 几个人都没注意到边上的追珩,反而是他先认出来,朝首个男生沉声喊了句,“覃哥。” 男生脚步一滞,转身那刻双目交错,眼中的惊讶不掩。随即摘了口罩,面上流露出更多的则是惊喜。 “阿珩?真的是你?”他不顾依旧没骨头似散漫靠在墙上的追珩,转身直直朝他走过去,捞着他的肩把人往里扣,呼吸间伴随着痛斥,手握成拳头捶他的背。 “你个没良心的,敢走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其余两个男生相视一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冲了上去,四个人抱做一团。 汪洁定了一秒,脚下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眼中竟泛起酸意。这群孩子终于聚在一块了。 “好……好了。”追珩被几个大男人捞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往外推。 覃州这才松了他,又故作气愤的把他往后一推,又推到墙上,“忘了我们是不是?不把几个哥哥放心里是不是?” “就是啊,哪有你这样当弟弟的?”陈成奕也应和了句。 方定均也深深看他一眼,遗憾漫上来,很多话不言而喻。 追珩摘了帽,任由几个人推打他,不带一点儿反驳,沉着嗓子。 汪洁打心底高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汪姐我今天订了个望谷杂居的大包间,你们进公司时不就老说着要吃这家吗?走走走,今天人齐了吃个够。” 覃州收了劲头,把口罩拉上去,追珩跟在他身侧,把帽子罩在头顶。任覃州高兴的把手搭在他肩头。 “老实交代,消失这段时间去哪了?” 满打满算,追珩彻底离开大众视线,只一年左右。 和蓝爆解约后,大爆发式的讨论持续了几个月,热度降下来后,他一直有时不时出入北岗上学,偶尔被拍,也会引起粉丝圈的呼声。 就当大家以为他要以这样的形式完成高中学业时,高三他几乎隐匿,直至近高考,才有了点关于他的消息。 覃州、方定均、陈成奕是和追珩同一批进入蓝爆并通过最终选拔位列出道位的另外三位练习生,共同练习的那些日夜,四人好到无话不谈。 追珩性子没那么外放,各方面都有序不乱的收着,是外人挑不出毛病的完美人物。只有在他们这三个稍长于他的哥哥面前,才会显现些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少年气。 张扬、狂妄亦或是为了梦想半夜在顶楼朝着月亮大喊口号的中二,都是他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的鲜活生气。 他没了声息后,三个人对他都有些不由言表的怨,但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弟弟,再怨,更多的是觉得可惜。 他明明是最受瞩目的那个,拥有编曲王者、舞蹈天才和脸蛋能人这样的神化词的头狼,还未出道就引领他们在偶像市场杀出一条血路的自带热度先锋,怎么会在这样的年纪,直线坠机一般,被埋没。 覃州有太多话想要说,但时过境迁,他们这三个人借着追珩的热度,这两年资源一直不错,活动也有条不紊的参加,各大排名榜上仍有他们一席位置。 本该出道的四人被削减成三人后,按合同应顺应出道,但蓝爆的股东之一臣总,把方案打了下来,否决了他们的出道。 追珩对此并不知情,“先说你们,这些日子怎么样?” 覃州摇摇头,无奈一笑,“臣子决那人你也知道,他握了大权,只要他不让,其他股东同意也没用。” 说曹操曹操就到,几人说话间,见了兄弟的融洽散开,全然忘了是在隔墙有耳的公司,话落一抬眼,猝不及防瞧见站在他们对面的臣子决。 他像是刻意等待,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眼里不带一点情绪,反光的镜片更是给他覆上了一层冷漠。 视线死死锁在追珩身上,嘴角的笑甚至带着嘲弄,抬手往窗玻璃上敲了敲示意追珩上他车,“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