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下去,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也没有出声或者有别的动作。 他告诉自己,已经给过自己放纵的时间了,现下不该再沉溺于此。 车帘突然又被掀起了一角,露出江瓷月笑意浅浅姣好的面容。 “裴大人,一路平安。”江瓷月认真说完后便放下了车帘。 裴砚安看着那还在微微晃动的车帘,手掌渐渐收紧,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马车重新前进时,他终究还是撩开车帘看向窗外。 落日融金,入他眼中的是江瓷月正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跨进相府门口的模样。 他习惯性想要去摸手腕上的檀木珠,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它断在了那个雨夜里。 一颗连着一颗,滚落红尘。 无踪亦无影。 江瓷月回到阔别三日后的小院,发现澜音已经回来了,只是看起来好似憔悴了些。 她说大人没有惩戒她皮肉之苦,只是让她去钦天监办点事,顺便让那里的人日以继夜抓着她辨认天上的星宿方位。 一旁的青衔听得羡慕不已,怎么他犯错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但澜音表示自己还是不行,根本学不会,走前气得钦天监那群人轮流叮嘱她切不可对外说自己曾经教过她如何辨认方位。 嫌丢人。 他们也听说了如云的事,与如云最亲近的红叶显然是偷偷哭过,眼睛都还红肿着,向来活络的性子也安静了许多。 江瓷月看她这样心中也不好受,说来红叶也是为了她才会遭受那苦难的,甚至还有许多人为此丧了命。 “姨娘放心,以后我会一直在您身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澜音端着肃穆的神情保证着,这次回来后,大人让她一刻也不能离开姨娘的身边。 “谢谢你,澜音。”江瓷月露出一缕笑意,在暮色下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这一日直至晚膳后,裴砚安也没有回来。 江瓷月因为舟车劳顿,颇感疲惫,早早便洗漱了一番就准备休息。 红叶替她宽衣时,不可避免看到了她身上那些密集的痕迹,微微吃惊。 江瓷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被人瞧见这些令人遐想的痕迹,匆匆换上了寝衣便上了床。 今夜的红叶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将外边的院门锁上。 裴砚安回来时已是深夜,在书房处理完一些紧要的公务,才回到了屋内休息。但看见那张空荡的床,原本脱衣的动作停住了,他重新将衣服穿好,转身走了出去。 小院的门并未锁上,他看了眼一边的隔墙,心想着什么时候在这边开个门可以方便进出。 本在屋内守夜的红叶被他挥退,出去时小心翼翼带上了房门。 床上的江瓷月睡相很好,没有蹬被也没有睡得横七竖八,只是搂着一小团被子,睡颜安然。 裴砚安先是定定看着她的睡颜,随后弯腰将她怀中抱着的那一角被子抽离,眼看着人皱了皱眉伸手想要再抓回来时,他脱下外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一块香软的软糕。 江瓷月无意识靠着他,还往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嘴中发出轻微的呓语。 裴砚安仔细聆听着。 “......那你以后......都不能丢下我了吧......” 裴砚安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之上。 相学之中,耳主大脑,而通心胸,为心之司,肾之候也。轮廓分明聪悟,垂珠朝口者,主财寿。 他捏了捏江瓷月小巧润厚的耳垂,遽然闭上眼。 何谓软玉温香抱满怀,应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