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来皇权争夺很是惨烈,往往都有好些个为此争斗到抄家灭族的。 想到那些个,钱婆子也便觉着他们老爷早早致仕也好,可是再一想,老爷致仕了,别说几位哥儿姑娘的前程,便是太太日后在金陵各家夫人太太的家宴酒宴上头,只怕都没了往日的风光了。 也难怪太太为此心里难受的紧了。 “可是凭什么,老爷他为了沈家致仕,老三却要踩在老爷致仕这桩事上得了便宜,不日便要升任徽州通判。” “他一个庶子,往日里都是我们老爷与几位兄弟拉拔,才勉强坐稳了徽县县令,凭什么老爷能力出众,却早早的致仕,就不能调任去旁的地儿任个职,非得顾忌这儿顾忌那儿的致仕,这当官的,哪家不走个关系,哪家没有个中道道,凭什么偏生老爷他就得致仕。” 钱婆子轻抚着钱氏的背,替她顺着气儿,而钱氏则一刻不歇近乎嘶喊道 “老爷致仕后,大老爷仍旧稳坐户部左侍郎,老二说是过两年吏部考评平调去其他府任知府,老三就在这两月便会升任徽州通判,只老爷一人致仕。” “现在他们几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头,老爷致仕后,还有谁看的起我,任谁都能踩我一脚。” “便是大伯子承诺了,老爷致仕后,勤哥儿日后仕途会多加提携,也会在京城替七娘寻一户好人家。” “可是大伯父哪里比的过自个儿亲爹,且七娘没个做官的爹,便是沈家嫡女的身份再如何,又怎般能入阁老们的眼。” “我的勤哥儿,我的七娘,我的命好苦哟!” “我怎般就嫁了个这么个只顾沈家荣耀,不顾子女前程的男人呐!” “呜。。。我的命好苦。。。” 这厢钱氏伏在钱婆子的肩头哭个不停,另一厢的九娘随五娘到了惠茗居后,也在五娘的视线逼迫中,不得不嘟哝了句 “我就是见不得二伯母欺辱五姐姐。” “我就是要当众揭发了二伯母怎般苛待五姐姐的嘴脸。” “我。。。” 不等九娘再说下去,五娘立时就叹了口气,又抚了抚九娘的脑袋,不由得摇了摇头满身无奈道 “我晓得你全都是为着我着想。” 又叹一声道 “可是你是否知晓,你这般一揭发,母亲她势必会被人私底下碎嘴子,倘祖母压不住,只怕她苛待庶出子女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不论是六娘,还是我,以及几位兄长,我们整个小二房,乃至整个老三房,更甚者整个沈家的家风名声,都落不得半点好。” 瞧着九娘固执且不服气的模样儿,五娘一时心软,便也就放了过了她去 “也罢,你还小,本该无忧无虑,我不该同你说这些个。” 哪里晓得九娘立时就拉住五娘的袖角,面露几分心虚的应道 “是我思虑不周,是我不妥帖,五姐姐莫恼我,不论哪些个,都得同我说。” 乍然听到九娘仰着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冲自个儿说着,不论哪些个都得同我说,五娘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里头装着的事也一并随着这一声笑尽数抛到了脑后。 而九娘瞧见五娘笑出声来,一颗心也就骤然散开,便也就问出了想了一整晚的话。 “五姐姐昨儿个同四姐姐在荣养堂说了哪些个小话,不妨说与我听听。” 乍然听得这一句问,五娘立时就被问的满头雾水,而九娘则忙不迭的又补了句 “就是昨儿个大家一块去茶息厅,你同四姐姐落在后头咬耳朵那些个。” 听到这儿,五娘这才恍然大悟,又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笑着朝九娘弯了腰,并拿手指戳着九娘的额头染了几分宠溺道 “你这小丫头眼神倒是刁钻,尽晓得我同四姐姐咬耳朵了。” 想了想,便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上一次镇江陈知府出事,也不知后续怎样了,这二十多日来,我同朱四倒是互相奴仆送了些小物什,但朱四却没像往日那般让奴仆带信给我说说她身边又发生了何事,我去信问她,她也不回,所以我很担心她,便就着四姐姐此次荷花宴,让四姐姐邀了朱四来,同她见了面,也就好了。” 一听是关于朱四的事,且还是五姐姐特特求了四姐姐邀了朱四来,更是私底下互赠物什,满满的都是对朱四的担忧。 九娘立时心里头就冒了一股子酸水,正是满身心的不痛快时,便听到五娘叹了声话锋一转道 “你呀,这小丫头,可别整日的担心我这些个事儿,似你这般年岁,合该同十娘,娇姐,还有昭姐,韶姐,一般年岁的小丫头们多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