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厢大太太扶着沈老夫人出了敞厅的门,后面二太太,三太太,以及钱氏紧随其后,又并排一处边说笑边走。 因着二太太到底是嫂子,自是走在钱氏与三太太中间,昂首挺立的模样,倒显出两分的傲气来。 钱氏抿了抿嘴,面上不动,一开口,却隔了二太太同三太太搭起话来。 “三嫂怎般同大嫂二嫂碰一块了。” 三太太隔了二太太,倒不似钱氏那般直接掠过二太太,其间朝钱氏看过去的目光,碰到二太太时,也一脸和善的点了点头,之后才应了钱氏道 “可不是巧了,原本早六七日我便回了来,偏生受了些寒凉,发了几日的高热,人也有些糊涂,吓的丫鬟婆子们只得找了驿站落脚,养歇了这几日,自觉尽好了,便忙往金陵赶,哪里想到这般巧,便是在浦口的桃叶渡碰到了大嫂二嫂所乘的船,便也就一块回了来。” 按理说,三太太跟随三老爷在徽州徽县,离得金陵也就两百多里的路,比之京城到金陵,近的很了,哪里想旦夕祸福,三太太却病了一场,便是现在瞧上去,也能透过敷粉的脸,瞧出她的几分憔悴来。 而钱氏自是前几日就收到了三太太派人传回金陵的信件,便也早晓得她病了,有此一问,也只是觉着竟然同大太太,二太太两人相携回来了,疑心也好,好奇也罢,总归是要问一句的。 钱氏对三太太的此番言语还是较为相信的,无他,只因三太太这人,从来都是脾性软和,与人为善,又不善欺瞒的。 既是她这般说辞,钱氏也不必疑心,这三人之间有什么事儿才约在一块相商。 笑了一笑后,还不等钱氏开口再说,只听行在钱氏与三太太中间的二太太拿帕子掩了掩嘴角道 “是呢!这缘分缘分,往往便让人料想不到。” 瞧着对面的钱氏抿嘴微微含笑,却也不搭腔,三太太则冲二太太笑了一笑,不知她是随了钱氏沉默不言,还是不晓得怎般搭二太太的腔。 对于三个妯娌间的小心思攒动,显然,后面跟着的几位哥儿与姑娘们,倒是没多少心思,便只从敞厅到茶息厅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老三房的姑娘便已经与骏哥儿,昭姐六个打京城来的侄儿侄女凑到了一块说说笑笑起来。 而五娘更是拉了拉四娘的衣袖落到了最后头,遂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番,惹的九娘也不由得顿了顿步子落到了众位姐妹的后头,却只见那厢的五娘同四娘咬了会子耳朵后,四娘点了点头,五娘便也就感激的冲她笑了一笑,两人也就随着众人往茶息厅去了。 只留下九娘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又不由加快脚步紧随其后,但心里头终归有些许的不解。 ‘五姐姐到底同四姐姐说了甚?’ ‘是因着二伯母吗?’ ‘得私底下寻个机会,问一问五姐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