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留在族学当先生的,一个个都规矩的很,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才保住了沈家两百多年的繁盛不衰,否则,一个世家大族,哪里在两百多年,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至历经了几次权利交叠的兵祸,都安然无虞的。 对于五娘的感慨,九娘是一概不知的,现下,她只凭着自己的喜好,拽了拽五娘的手笑着道 “这几年就属梅家龙舟队胜出最多,我便压了他们家的龙舟队,五姐姐也押几注吧!” 被打断了一肚子感慨的五娘应声低头,对上九娘亮晶晶的眸光后,心里想着,到底是年岁尚小,才将将还一处玩的陈三姑娘落难,也没见半点神伤,只压个注,便也就高兴的很了。 五娘点了点头,刚刚吩咐了此致也去压几注梅家的龙舟队,另一厢,六姑不知什么时候与雅间内的二十几个姑娘来到了敞间,也便恰好将九娘的言语尽数听到了耳里,从而记到了心上,立时就新仇旧恨齐齐涌到了心间,也便忍不住似嘲似叹的朝着九娘开了口。 “身为沈家的女儿,我自是押了咱们沈家龙舟队获胜,九娘你到底年岁小,不晓得为自个儿家族争光。” 一句话,立时就惹来了敞厅里多数夫人太太的目光打量,更是激的九娘面色薄红,双手隐隐的攒紧,满身的好心情立时就化为满腔的怒气。 六姑也不是个傻的,今个儿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自不会当众跟九娘闹起来,说着话的功夫,便几步走到九娘的身前,又满脸堆笑,露出个灿然的笑容同九娘道 “别说六姑姑欺负你,有了好玩的不告诉你,今个儿呀,我同诸位姐姐妹妹们都拿了各自的首饰做彩头,各选了一支龙舟队赌个彩头,现在算你一个,你年岁比我们尚小几岁,头上这对珍珠钗便是比我们的首饰差些,也不会笑话你占了我们这二十几个姐姐们的便宜。” 六姑那笑意和气的言语,任谁瞧了都觉着前头那带了刺的话是他们大人们的多心,谁不晓得沈家女的贤淑,又众所周知,沈家老三房同老四房简直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六姑年岁又在那摆着,还是九娘的长辈,自然打趣多些,这不,就拉着九娘这个小侄女一块赌彩头玩了嘛! 然而九娘刚才就被六姑那一句话刺的满心愤怒,这会子又被六姑拿什么珍珠钗赌彩头,且还是隐隐说她占了大便宜的言语惹的满身不舒服。 真是笑话,谁要同她赌彩头玩,便是要赌,她也是同五姐姐一块堵,哪里想通六姑扯上半点关系。 可是六姑就是这般讨人厌。 压根就容不得她拒绝,已经将话说死,倘是拒绝,敞厅里的那些夫人太太们只会认为她这个侄女不知礼懂事,不过是一对珠钗罢了,人家六姑二十几个姑娘们的首饰可比她的珠钗名贵多了,带她一块玩,多认识些旁的小姐妹,多结识一些人脉,自有她的好处,她却毫不领情的驳了六姑的面子,当真是不识抬举了。 九娘脑子转了转,也想明白了这层道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六姑既是要拉着她一块赌彩头,她便应了又如何。 可是九娘打心里觉着六姑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讨厌,即便是伪装的再和气,自她眼底露出来的挑衅与不屑,还是激的九娘通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