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五娘身量差不离多少,长容脸,单眼皮,看上去秀气温婉的姑娘,却着实是头一遭见。 九娘的目光从那姑娘的身上转回了五娘身上,只见五娘笑眼眯眯的拉着朱五的手,目光瞥向了她右侧的姑娘,显然也是头一次见面,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九娘对于五娘那多打量的几眼,显然有几分失落,她的五姐姐,怎般对哪个姑娘都能瞧上几眼呢!即便是从前一面都未见过的陌生姑娘,心里头突然有些子发酸。 而朱四姑娘与五娘能成为手帕交,不单单年岁相当,往日里又同在沈家女学一前一后的进学,更多的是,脾性上有些相似,都是爽快,明朗,又爱说笑之人,此番带了这一位姑娘,也便笑着同五娘介绍道 “沈五,这是我镇江陈姨妈家的表妹,只比我妹妹小两个半月,都是十三岁,家里头行三,闺名润清,你只唤她做陈三便是。” 九娘年岁委实太小,人情世故又多有不足,从前的花宴酒宴,多数只想躲在如意居躲过去才好,便是去了,也只缩在某个角落当个透明人,女学里头都未曾交到一个手帕交,就算是自己外祖家钱氏都不甚清楚,又哪里晓得什么朱四姑娘的陈姨妈,便是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想不出,朱家二太太的娘家以及她的哪个姐妹嫁去了镇江。 不过五娘就不同了,一来她年岁大了,得了些许钱氏的照顾,知晓些金陵这些夫人太太们的关系,只不过知晓的不如钱氏那般全面而已。 二来,凭着她的脾性,平日里在女学里头又有先生们的教导,她自己更是自来熟,逮着谁都能说笑几句,更别说自个儿的手帕交朱四姑娘了,两人算的上性情相投的很了,私底下两人常常知无不言,别说是朱四嫡亲的陈姨妈,便是朱家几个房头的丫鬟嬷嬷嚼的舌根,她都清楚的很了。 这厢朱四姑娘一提及,那厢五娘立时就朝着陈三姑娘笑道 “哦!我道是谁,竟受到朱四此般亲待,原来是镇江陈知府家的千金,快快请坐。” 便是五娘一语点明了陈三姑娘的身份,九娘也对陈三姑娘没什么兴趣,不过,此刻见五娘招待那陈三姑娘,又想着礼仪规矩,九娘也不得不由着春草服侍着从罗汉床上下来。 虽说陈三姑娘的父亲是镇江的知府,又是嫡出的,五娘只是个庶出的,可是耐不住五娘是沈家姑娘,父亲又是保定知府,可比镇江知府高了一截去,此番受到五娘这般热情的招待,陈三姑娘自是面皮发红道 “沈五姐姐唤我陈三便是,我母亲原带着我来金陵朱姨妈家小住几日,对端午节的秦淮阁上头观赛龙舟很是向往,这不,便厚颜跟着四表姐五表姐一块来秦淮阁玩了。” 镇江陈知府虽在镇江说一不二,但,镇江紧挨着金陵,以沈家在金陵乃至江南的地位,莫要说一个陈知府出自寒门,便是出自名门望族,遇到沈家人子弟也得矮上一头的,更何论陈知府所出的姑娘呢,今个儿这日子能入得秦淮阁,是沾了朱家姻亲的光了。 五娘并不是刻薄之人,又与朱四是手帕交,自然待陈三姑娘也高看一眼,便也就没有小瞧陈三姑娘的意思,立时就转了头去,招了九娘到身前,并笑着道 “这是我们家九娘,她这几日受了凉,嗓子有些不适,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们三个多担待些。” 九娘也不能丢了五娘的面子,几乎在五娘话音刚落地,便立时朝着朱四朱五以及陈三福了福,行了个平辈礼。 “九娘见过朱四姐姐,朱五姐姐,陈三姐姐。” 朱四朱五以及陈三也立时还了平辈礼。 且不论陈三,朱四朱五在女学里头便听过九娘性子腼腆,又亲听了五娘所言,她的嗓子不适,立马就心领神会的知道五娘所说的担待是什么了,便是九娘于人情世故一事上,大概率是不周全的。 朱五也是个腼腆的姑娘,只不过比九娘要好许多,规矩上倒也挑不出错来,不过,却也经常被朱四念叨,这么个软绵绵腼腆的性子,日后嫁了人家得有的她亏吃,也便待同是软绵看上去很好欺负的九娘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咱们什么关系,而且这个雅间也没有长辈在,怎般舒服怎般来就是,哪里有那些子规矩,走走走,现在龙舟赛还未开始,咱们先拿了千里镜瞧瞧对岸那些铺子里的人在做些什么,否则,在这儿待上一整天,我的屁股能坐僵了。” 朱四这番话倘有长辈或是其他姑娘们的面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只不过,眼下只五娘九娘以及自己家两个小姐妹在场,也便不再藏着掖着的装相了。 五娘好似习以为常了,自由得朱四兴致勃勃的去了,又瞧的陈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也便拉着朱五与九娘笑着道 “陈三头一次来,你先带陈三去瞧瞧秦淮河的热闹,我同朱五还有九娘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