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委屈,此时也变成了十分的委屈来。 而原本还平静无波一副弥勒佛样儿的沈老夫人,连着她身边服侍着的万婆子,在听到九娘喝了热油后,都不自觉的捂住了心口,而后不敢置信的瞳孔微微放大。 万婆子便是再是沈老夫人的心腹,也终归只是个奴儿而已,稍稍震惊后,也便很快收敛了形容。 但,沈老夫人却是钱氏的婆婆,立时就又担忧又着恼冲着钱氏而去的言语,不免也染上了好几分的急色 “那九娘伤的如何了,那可是热油,月余后当真能好全,咱们沈家女可金贵着呢!你们一个个的,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钱氏嫁得沈家来,何曾被婆婆这般指着鼻子骂过,立时就无地自容的扑通一声跪在了沈老夫人的跟前,一边掩面而泣,一边满含苦涩心酸与委屈道 “幸而九娘年岁小,喝进嘴里头的热油也不多,只口舌烫伤了些,其他倒也无碍,用了张娘子祖传的膏药月余,便也就好全了。” 听到九娘能好全,沈老夫人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起来罢,错不在你,此事终归是四郎一时不忿罢了。” 沈老夫人一句话罢,万婆子立时就上前搀扶钱氏起了身,后又轻手轻脚的去打了水来给钱氏净脸。 “九娘到底年岁小,先前梅府的事儿,她也是受了委屈的,到底是顾忌着老三房与老四房隔了房头,四弟妹又怀了身孕,我免不了会多顾及一二,便也只能委屈了九娘。” 又叹了声,眼中也便染上了几丝的无奈 “九娘年岁小,觉着自个儿没错,却受了罚,一时觉着委屈也是有的,而我既是罚了她,后又生怕她钻了牛角尖,还特地命人熬了碗血燕粥作为补偿,想来,便是九娘不明白其用意,身边服侍着的管事妈妈也能揣摩出几分。” 话到这儿,沈老夫人再看向钱氏的目光不由得就显露出了几分的恨铁不成钢。 “四郎倒好,作为父亲,待嫡女严厉些,原也没错,毕竟是打发两个奴儿的事,可是九娘才将将受了委屈,他那边气不顺,便要立时打发了九娘身边服侍的奴儿,这不,平日里便是再好性儿的一个人,也左性起来了。” 钱氏由着万婆子与钱婆子服侍着净了脸,并在沈老夫人的言语中羞愧的连连点头。 虽沈老夫人口口声声责怪的都是四老爷,但钱氏并不是蠢的,这字里行间的,无外乎就是她作为九娘的母亲,四老爷的嫡妻,沈老夫人的儿媳,本该在九娘无过受罚后,不说告诉九娘受罚的由头,开解一二总要的,她却没能做到,更在四老爷要罚那两个奴儿时,没有顾及到九娘才刚刚受了委屈,劝解一二,倘能劝的四老爷怒火全消,亦或者果断时间再寻个由头将那两个奴儿从九娘身边撵出去,也就没了这一桩闹腾。 明白了沈老夫人只字未提的隐含之意,钱氏莫名觉着自己有些委屈,九娘的过是婆母定的,九娘身边的两个奴儿是丈夫要撵的,便是九娘左性喝了热油也是九娘自个儿愚钝不堪教,为着两个奴儿便要死要活的喝了热油。 这其间明明没有自己半点的事儿,却偏生在丈夫跟前落了个不可推卸的教女不当之责,又在婆母跟前落了个万事不妥帖之责,在女儿面前。。。 一想到九娘喝热油的左性儿,钱氏便头痛万分的直想绞了她的头发做姑子去。 任钱氏心底小心思不断,但面上却一丝半豪都不敢漏,只露出恰到好处的愧色与自责。 “九娘年岁尚小,难免任人唯亲了些,如今遭了大罪,你们为父为母的,可不能在这个当口不顾她的意愿执意处置了那两个奴儿。” 沈老夫人边说着话的空当便深深看了钱氏一眼,直瞧得钱氏心里直发虚,嘴里头直发苦,这才收回了目光悉心叮嘱道 “九娘这么一闹,虽为人子女来说,她为了两个奴儿便损了自身,不孝忤逆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九娘毕竟是咱们老三房的嫡女,沈家嫡女多矜贵,不用我多说,你也是晓得的,事已至此,便要往好处瞧了,至少那两个奴儿,日后服侍九娘,便也就死心塌地了,别为了两个奴儿,倒是本末倒置了,那便当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 一听到这话,钱氏目光下意识就朝身边服侍着的钱婆子瞟了瞟,这话,钱婆子昨个儿就提点过,如今看来,钱婆子的提点,总归是不错的,到底合了她婆婆的意儿,也便顺着意儿应了句 “媳妇也是这般想的,虽九娘左性了些,却到底得了两个衷心护主的奴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话落,钱氏不免又想到了起初心底存了的心思,也便小心翼翼的补了句 “只不过老爷,如今便是连媳妇也着恼上了,这原也是媳妇的不是,作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