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 “不要,父亲。。。” “求求父亲,饶了刘妈妈跟春草罢,九娘给父亲磕头了。。” “都是九娘的错,是九娘不尊长辈,是九娘忤逆父母。” “九娘是吃刘妈妈的奶水长大的,春草也服侍了九娘几年,父亲万万不能叫她们两个喝热油。” “父亲手下留情。。。” 在九娘混着泪水的嘶喊求饶并咚咚咚脑袋磕到青砖地面的声音中,迎喜迎福没有听到四老爷或是钱氏的吩咐,自是继续朝着刘妈妈与春草两人而去。 此刻,四老爷可以冷眼瞧着九娘拼了命的磕头求情,但钱氏却不得不多顾虑一层,姑娘家家的,磕破点皮可怎般得了。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姑娘扶去屋里歇着,磕坏了脑袋可怎么是好。” 得了钱氏的吩咐,几乎是立时,钱婆子便领着几个丫鬟婆子疾步朝着九娘而去。 但这一刻的九娘,似乎看清了四老爷的无动于衷,也晓得了,不论自己无论怎般替刘妈妈跟春草求情,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心里陡然蹿出一股子森冷寒意的同时,也起了一丝丝对四老爷的怨怼。 她恨四老爷作为一个父亲,一心指责自己这个女儿,处处偏向六姑,处处念着七娘的好。 她恨钱氏作为一个母亲,丝毫不为自己说话,面对自己的哭求,却还要让丫鬟婆子将自己抓回屋里去。 九娘呵呵冷笑了几声,又冷冷瞥了眼离得自己还有三两步的迎喜迎福,自不顾脸上还挂着涕泪,更不顾满身的狼狈。 既然她的父母不顾自己,偏要处置了刘妈妈跟春草,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了不起死了算了。 心里含了一股子怒气与怨气,九娘站直了身的同时,猛地发力,几乎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如同一只急速蹿出去的兔子似的,直将端着热油的迎喜冲撞的双腿一软,手中的热油一个不稳,洒到她手上的那一刻,立时就烫的她两只手背吃疼,痛的迎喜眼泪直往外彪,并龇牙咧嘴的嘶着声音呼痛,却还未忘了奴仆的本分,只弯着腰将手中的热油护好。 却不成料,九娘见没撞的热油泼洒满地,便索性趁了她吃痛弯腰护油碗的时机,一把夺了她手中尚未抓稳的油碗。 “九。。。” 还不等迎喜惊诧的将九姑娘三个字喊出口,却见抢了油碗的九娘,强忍着热油泼洒到手背上的疼痛,下一刻,便在所有人的惊惧并不敢置信中,端了热油就往自己嘴里送,口里头同时喊了句 “父亲既不愿饶了刘妈妈与春草,那么作为罪魁祸首的九娘,一并喝了热油就是。” “姑娘。。。” “不要啊。。姑娘。。” “啊。。。九娘。。” 几乎在九娘的声音出口的同时,耳边便传来一众失声尖叫以及声嘶力竭的嘶喊,只是这个时候的九娘似乎铁了心的要与刘妈妈春草同甘共苦,端起的热油碗丝毫停顿也无,张了嘴巴便往里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