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沈家女贤德的样子,母亲说的对,我就是配不上兰花的高洁,也及不上姐姐万一,更是连比我还小两个月的十娘都多有不及。” “我便是阴沟里的烂泥,又脏又臭,终有一日,会坠了沈家女的贤名。。呵呵呵。。。” 事到如今,刘妈妈倘再瞧不出九娘整个人的神情状态不对,那就枉做了三十来年的人了,一颗心仿若直坠冰窖时,刘妈妈禁不住将九娘搂在怀中抚着她的后背,心里头一乱,口中说出的话,自然也就乱的毫无章法。 “姑。。姑娘,别。。可别。。” “姑娘只。。只是。。。只是病了,对对对,只是病了,要。。要找了张娘子来瞧瞧,对,张娘子,张娘子一准管用,张娘子可是小儿圣手,她定有法子治好姑娘的病。” 说到这里,刘妈妈一时又懊悔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不成不成,喊了张娘子来,定然逃不过四太太的眼,万万是遮掩不过去的,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刘妈妈说到最后,已然丢开九娘,在寝屋里头急的直打转儿,好一会儿子,才脑中闪过一个激灵,双眸不由得的放出亮光,并定了定心神,这才快步走到九娘跟前,并拉着她的双手,满眼笃定道 “不如老奴去栖霞寺拜了苏老祖的金身菩萨像,多给姑娘磕几个头,再偷偷拿了黄表烧一烧,姑娘这病,也就好了。” 任谁都晓得,苏老祖可是大华国第一贤德人,更是金陵沈家女逢节过年必拜的老祖宗,便是连栖霞寺里头,至今都供着苏老祖的金身菩萨相,可想而知,苏老祖在沈家人乃至整个大华人心目中的地位。 这一刻,便是九娘,在听到刘妈妈要去拜苏老祖,求苏老祖保佑自个儿时,都不禁生出几分希望来,想九娘小小一个人儿,又是自小接受沈家女的思想,自然希望自个儿能够成为苏老祖那般贤德的人。 可,无奈资质愚钝,现下,不仅做不得贤德人,更是生出想拿剪刀剪烂六姑那等可怕的心思来,偏生女儿家自古矜持,似沈家看待沈家女的名声比命还重要的大家族,自然是半点污名都不能有的,不仅无法请了张娘子来瞧一瞧病,便是九娘的嫡亲母亲钱氏那儿都不能透半个字去。 否则,就凭钱氏昨儿个来如意居狠狠发作一通的做派,倘是晓得了九娘想要拿剪刀剪烂六姑的心思,便是为了保住他们小四房的名声,便也晓得九娘会落个怎样的下场。 这一刻,九娘乃至刘妈妈春草,全部都寄希望于栖霞寺中金身菩萨相的苏老祖,不过,希望越大,九娘也就越发患得患失起来,而眼下寝屋里头又无外人,也没什么话不能说的,下一刻,九娘便对上刘妈妈笃定的双眸,犹豫的追问了句 “拜了苏老祖,我便能,再不想剪烂六姑姑了吗?” 而刘妈妈则,眼神无比坚定道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苏老祖可是咱们大华第一贤良,也是咱们金陵这一支沈家的镇宅老祖,这两百多年来,但凡沈家有个大事小事,都得去拜一拜苏老祖,老奴寻思着,别是去年年末,姑娘窝在如意居不愿同四太太老夫人以及几位姑娘一起去栖霞寺里头拜苏老祖,所以才有了今遭这个难事。” 刘妈妈此番说辞一出口,九娘倒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而春草,则是立时就全信了。 兴许是为了说服九娘,又或是让自个儿放下惴惴不安的一颗心,刘妈妈立时就柔着九娘的脑袋,声音十分的笃定 “五姑娘不是说梅家近日会宴请咱们吗?就那日好了,左右姑娘有春草服侍着,四太太作为咱们老三房的当家主母,定是要赴宴的,倒是正好可以避开四太太的眼,到时候老奴替姑娘在苏老祖金身菩萨相前多磕几个头,姑娘定能像从前一样好的。” 而一侧的春草则忙不迭的凑上前连连点头的追加道 “姑娘可是沈家嫡女,苏老祖最是慈悲最是贤德不过,不保佑姑娘还能保佑谁呢。”